清早天刚破晓,就要起床上学。天天那一道道数学题,只有晕头转向的感觉。
回到家,还不算罢休,台灯下,奋笔疾书,已成惯例。
六月二十三号,中考结束后,小学升初中的考试终于来了。
这天,有的人拿着书本正在聚精会神的看书,有的则是闲极无聊的在发呆。小考小玩,大考大玩,不考不玩。这是很多人所信奉的,也包括佟若梅在内。易子欣则是更无所谓,一直贯彻玩字,就一青皮混子。只是平时很勉强的看一下书,以便于做作业是更容易按照例题来山寨。
考试是到镇里的中心中学去考的。到了中心中学,有很多同学不禁感叹,好气派的学校,比俺们那山窝窝里的学校漂亮多了。小河流水的木桥,窗明几净的教室,宽敞宏大的操场,操场里乒乓球台,篮球架子,网球架子……,应有尽有。
入了考场,发了卷子,很快,广播里响起:“考生开始答题”的声音。这时,就可以答卷了。
一时间,教室里掉下根针都是能听到的。
教室里监考老师在来回走动,这毕竟是小学升初中的考试,有些无关紧要,没法跟高考比。每个考场也就一个监考老师。
教室里只有刷刷刷得答题声和老师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易子欣所在的考场是个女老师监考,时不时的威胁恐吓着说些抓到作弊的学生会如何如何处罚的话。一会儿说是取消考试资格,明年再考,一会儿说是只能回家务农。易子欣可不管她说什么,好像没听见一样。考语文根据拼音注词时有个字记不清了,瞅瞅老师没向他这边看,直接向后转看别人的卷子,坐在他后面的是个扎着俩小辫的女同学。幸好她写了,易子欣抄完那俩成语,看老师正在训一个被逮到作弊的同学,还没向他这边看,又向后看那女同学长的怎么样。感觉长的比我家小妮差了点,但是还可以。易子欣心里这样想。几乎每个男人见到女子都有喜欢看长的怎么样的习惯,这或许就是本性吧。
考完了试,整个山村都闲了下来。
吴全走在路上,看见李光金鼻青脸肿的从对面走过,也没打招呼。心里暗喜:这货不知被谁给揍了,居然揍成这熊样,活该。
原来,前些时候,李光金看数学老师李秀兰长的漂亮,整天骚扰人家。李秀兰一再忍让,李光金得寸进尺,李广兰迫不得已,把这事儿跟家里人说了。家里人一听,这还了得,活动了关系,得以调到城里工作。同时,一家老少齐上阵,噼里啪啦把李光金一通乱揍。李光金叫苦连天。眼看着揍得半死,方才罢休。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入眼处尽是荷花,小船划过,惊起鸥鹭飞上天空。看到此番景象,泛舟湖上的佟若梅不自禁的吟起了李清照的如梦令。
乌亮的披肩发,额前一弯刘海下,仿佛有层水气,一张宜喜宜嗔吹弹得破的娇嫩脸蛋儿。墨黑的秀眉下,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琼鼻瑶口,朱唇贝齿。一袭白色的石榴花裙,若画中人。易子欣忽然觉得眼前的人儿和这身后的满池荷花真的能融到一块儿。
百年修得同船度,千年修得共枕眠。已经同船渡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共枕眠。佟若梅看到易子欣这一会儿一声不吭的盯着自己看,还在那发笑。心想反正没什么好事儿。问:你在笑什么?易子欣道:没什么。佟若梅手托香腮,翻个白眼道:没什么好事儿吧?易子欣道:那是。我能干什么好事儿。
佟若梅问道:什么?易子欣忙辩解道:没,没什么,我能干什么坏事儿。佟若梅俯身趴在船舷上,道:这还差不多。
接天的莲叶下面,偶有几条鱼儿,有在水面下吐泡泡的,有翻出水面嬉戏的。莲叶衬托着一朵朵娇艳美丽的荷花。或是白如百合,或是映着太阳,花开红艳艳。更有那羞涩的打着朵儿的,像明珠般璀璨。一阵微风拂过,如风中的芍药,又如二八的少女,摇曳生姿。
几只白鹭贴着水面飞过,似踏莎而行,又似凌空虚度,不时翻起水面阵阵白浪。
岸边,昏昏欲睡的杨柳被柳叶下藏着的莺儿吵个不停,若有风拂过,杨柳一定会激动的哆嗦个不停。
小舟上,骚包的易子欣学着往日诗人的模样大发感慨:啊,美人,美景,我好happy!边上的佟若梅抿嘴甜甜一笑:想当诗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