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黑,像滴墨一样。
泥土粘的院墙,红砖黑瓦盖的二层小楼内,白色的蜡烛上一灯如豆,在那摇曳着。
疼啊!娘,李半仙的药怎么不管用?这什么药啊?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语气凄厉、痛苦的*道。同时,豆大的汗珠自脸颊上淌下,枕头都湿透了。儿啊,忍一忍,娘明天给你找张郎中看看这病。张郎中是咱村儿最好的大夫。
你先把药喝下,这病兴许会好!一个面黄肌瘦,衣着简陋的中年妇人坐在床沿上劝道。
“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翠莲婶子,小忠这病好些了吗?
“吱呀”一声,中年妇人把门打开,一个年约五旬,两鬓斑白,满脸皱纹的老妇人迈步走进来关切的说道。
中年妇人叹了口气,小忠他大姐……,想想孩子的病情,中年妇人说不下去了。饱经沧桑的脸颊上,落下了无声的泪。
人生三大悲事:早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
前年,干建筑的丈夫从高处掉下来,虽然心里难受,但是坚持没哭。她知道,只哭是没用的,日子还得过,只有尽可能多的去向包工头索赔钱才是办法。家里没权没势,包工头被缠得不耐烦了,才给了她三万块钱。
家里一儿一女,儿子二十露头了,还没说着媳妇,穷的叮当响,谁肯嫁?!!!
三万块钱,在九十年代的农村,足够盖一座大楼了。儿子也勤快,也节俭。强抑住丧夫带来的痛苦,挣扎,熬,咬牙熬,总会有一天熬出头的。
前一段时间,家里大楼完工,为工人大摆筵席。没见过荤腥的儿子把那些大鱼大肉胡吃海塞,直到往外吐了,才停了下来。大家还都夸他会吃好,他只是憨厚的笑着。
当夜,儿子就说肚子疼,一夜屙了七八趟。那时候,也没当成什么事,也就找了医术一般还会算卦的李半仙看了看。李半仙没有把脉,只是看了看手相,说了一番玄之又玄的话,开了些药就了事了。
哪知,十多天下来,病情非但不见好转,反而越发严重。中年妇人的心也越发的慌了起来。那中年妇人叫李翠莲,老年妇人是李翠莲的对象的侄女。
老年妇人坐了一会,直叹这是哪档子事,怎么会病的这么严重。
婶子,有什么事给我说一声。天很晚了,我先走了,你也早些歇息吧。哎。李翠莲应了一声。
第二天,李翠莲用平板车载着奄奄一息的儿子,拉到了张郎中家。
张郎中六十余岁,从医一生,治病救人无数,医术精湛。诊费并不高,只是李半仙医术太差,诊费太低的缘故,才会显得高了一些。
精神蠿烁的张郎中把了把脉,眉头皱了皱,“唉”了声道:生望渺茫,我且试一试吧!
小忠他娘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她明白张郎中的话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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