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是小事。”半晌,闻恪开口,一抬手,有人立刻递上烟灰缸。
他弹下烟灰,指着计嫣,对计勇说:“今天找你们来,是了你姐一桩心愿。”
计勇嫌恶看眼计嫣,极小声说:“姐,你嫌好日子长么?吃饱了撑的,跟姐夫叫板,你看看你这身行头,哪件不是人家出钱买的,你怎么不懂好好伺候人?”
计嫣很沉默低着头,不知听到没听到。
不过闻恪听得很清楚,他对旁边人使个眼色,那人走过来,揪着计勇的衣领,不由分说上来两耳光,打出鼻血。
计勇被打懵了,擦了下鼻子,敢怒不敢言:“姐夫,我替你说话,怎么还动手呢?”
闻恪冷道:“对你姐尊重点。”
计勇就缩在沙发上,不讲话了。
计嫣讽刺地弯下嘴角,没吭声。
大厅里静默下来,有人去开灯,光照的瞬间,她不适应的眯下眼。
有人递过来一瓶水,恭敬说:“太太,闻哥叫了吃的,一会到,你先喝点。”
吃什么都像鸿门宴,计嫣没胃口,推开对方的手,重新坐好,等着计守业来。
半个小时后,大门外传来动静,计守业很不耐烦说:“到底什么事,还不能说了?赶紧赶紧,老子还要回麻将室。”
话音未落,他就听见计勇极委屈喊声爸。
计守业转头,就看见宝贝儿子脸上有血,五指印没消。
他顿时怒道:“哪个王八蛋打我儿子?!”
“我。”闻恪不紧不慢开口,指了指沙发中间的位置,“来,岳父,坐。”
“哎哟,阿恪也在啊,”计守业立刻变了副嘴脸,干笑声,“这个没出息的欠管教,你打得好。”
计勇别别嘴,不敢吭声。
计守业看清屋里的形势,脸色变了变,又看向计嫣,埋怨:“你呀,白读那么多书,不指望你多会哄人,也不能惹怒人家。”
他边说,边掏烟推到茶几上,讨好道:“阿恪,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计嫣什么都好,就是爱钻牛角尖,什么心病,我问过了,就是钻牛角尖钻的。”
计嫣蹙下眉,没说话,心一点点往下沉,她以为自己病了,计守业不说像疼儿子一样疼她,好歹向着她点。
原来,这段时间不闻不问,不是不给她找麻烦,而是根本没把她当回事。
计嫣抬了抬眼,对上闻恪波澜不惊的视线,随即垂眸。
他的意思,她懂,不听话,离开闻家的保护,孤立无援,连个可信的娘家人都没有。
计嫣抿了下嘴,最先表明立场:“闻恪,我还是那句话,我没做过对不起闻家的事,不管资金往来还是与人接触,都可以查。”
“对对对,小嫣还是很乖的。”计守业看着一屋子壮汉,哪有不怕,附和道,“阿恪,你们夫妻的小矛盾,关起来解决就行了嘛。”
计勇也跟着说:“姐夫,我姐姐性子倔点,但人很好,背地里总管着我,不让我乱花钱,说你赚钱辛苦,她就是不懂表达,但你们认识那么久,你应该了解我姐。”
计嫣没什么表情,父子俩越替她说话,显得她越廉价。
好像,她对他的好,和感情无关,只为讨好,更方便贴娘家而已。
果然闻恪的神情没有一丝改变,按灭烟头,淡淡说:“没看出来,你们一家三口倒挺和睦。”
说着,旁边人端来个托盘,里面放着一张卡,和一个拉满透明液体的针管。
闻恪敲了下托盘底:“这里有一百万,还有点高纯的东西,我就问问,四年前是谁把我的行踪暴露给仇家?想好了说,要么拿钱走人,要么开开心心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