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闻恪明白,不管她病好不好,只要知道结果,她就会离开,所以能拖则拖。
计嫣泄气的站在玄关处,下意识抚着肚子,心痛无以复加。
她就是活得太认真,学不会洒脱,在闻恪走后,依旧深陷在泥潭里,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喜欢一个人可以喜欢这么久。
所以听到“曝露给仇家”时,她浑身的血是凉的。
如果断开两家关系,换他平安,她愿意。
计嫣感到脚边的毛茸茸,回过神,按开灯控,金吉拉白天睡多了,这会发现有人回来,围着她,喵喵叫。
“你只有饿的时候最热情,”她收回思绪,边脱外衣,边宠溺的责备,“我们吃个猫罐头就睡觉,不要玩了,好不好。”
大概怀了孕,母性的滤镜太厚,看见任何幼小,都忍不住柔软。
洗完澡,太累,计嫣决定不刷题,早点睡。
白天不觉得,夜深人静的时候,床上闻恪的气味特别清晰。
她抱着他的枕头,在味道的包裹下,意识慢慢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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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她没去公司。
老板娘爱来不来,员工们不以为意。
直到第三天,企划总监绷不住了,老板娘不来,工作总得有人做,他单独去趟闻恪办公室,很委婉表达海外组需要招人。
闻恪很好说话,当面打HR内线,要求急招。
人走后,他停下手里的工作,心不在焉拿出手机,斟酌着给计嫣发微信。
——你好好休息,备考,海外组我另行安排。
意思,她可以不用上班。
计嫣那头,到下午才回:好。
闻恪以为她在刷题,看完信息就放下了。
实际,计嫣才从妇产科回家,她的朋友大多和闻恪有交集,就谁也没告诉,这会正一个人煲红枣汤,三天的量,放在冰箱慢慢喝。
晚上又煲了乌鸡枸杞汤,打算好好调养。
饶是如此,她的脸色依旧不好,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医生要求药流后,复查做宫腔超声,看流干净没,需不要要清宫。
计嫣照办。
妇产科人满为患,她不想看人家挺着肚子一脸幸福的模样,排完号,出去转转。
“闻太太?”
大门口,有人叫住她。
“真的是你呀,”是上次在度假村一起打麻将的太太,笑呵呵道,“怎么就你一人?你家闻帅哥呢?”
计嫣笑了下,敷衍:“他忙。”
“是,他们都忙,”太太跟着抱怨,“这不,我家老二病了,当爸爸的不来,全推给我和保姆。”
计嫣怕她问起自己,转移话题:“你家宝贝怎么了?”
“咳嗽,换季就来神。”太太一肚子牢骚,“等你以后养孩子就知道,磨死人。”
说着,手机响了,她看了眼,告别:“保姆打电话催了,有空一起喝下午茶,你一定要来,不要傻乎乎帮老公赚钱,他们忙点好,免得到处招蜂引蝶。”
计嫣笑着说好,转过身,嘴角就沉下去。
闻恪当爸爸什么样,她大概看不到了。
两天后,她去拿超声结果,还好,不用受清宫的罪。
算个好消息,计嫣心情稍微好点,回家路过小区菜店,买点鱼肉,打算犒劳自己。
不过刚到家门口,就看见外层防盗门开着,里面的木门也没反锁,转动把手就开了。
“回来了。”闻恪正蹲着喂猫,听见动静,回头看了眼,“我听说你前几天去医院,病了?”
计嫣把菜放厨房,淡淡嗯一声:“没想到你们男人间也八卦。”
“别人关心问一句,”两人几天没见,见面就呛,闻恪不大高兴啧了声,忍了忍脾气,问,“我看你气色不好,哪里不舒服?”
计嫣敷衍:“大姨妈不太正常,补补就好了。”
闻恪知道她月经不规律,没多想,从背后搂着她,亲了亲耳垂,低声问:“还没冷静完?”
计嫣不用看,就知道他想干什么,扭了扭,挣脱怀抱,语气更淡:“你把菜洗了。”
就差没直白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