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计嫣有些尴尬,迅速收回目光,转移话题:“饭好了,坐下来吃吧。”
“你和我一起吃么?”高天杪问。
“嗯,我买的两份工作餐,”计嫣转身去拿第二份,“吃完,你没什么事,我要回去上班了,今天活不少。”
高天杪没挽留,边吃边问:“嫣姐,你考试成绩出来没?”
“快了,”计嫣坐他对面,“怎么?人事需要?”
高天杪点下头:“加薪总得有个名目。”
计嫣说好。
过了会,他又叫她:“嫣姐。”
“嗯?”
“有空帮我买几盆绿植,告诉阿姨怎么养。”
计嫣当然明白他邀约的意思,婉拒:“你叫阿姨买些家里常种的花草,家政的比我懂。”
“她买过,我不喜欢。”高天杪很自然道,“我要她买七彩木,她说花卉市场没有,搬棵发财树回来,还说寓意好,我连盆扔了。”
计嫣被他逗笑了,说:“七彩木,我认识,我给你买,你还想要什么?列个单子,可以叫人送上门。”
高天杪也没客气:“我想好了,发给你。”
两人吃完,他主动收拾碗筷,计嫣等他量了烧,确定没事,才离开。
回去时,还在午休时间,计嫣回座位上趴会,就听见前台叫她,说外面有人找。
计嫣应声出去,走到电梯间没发现人,又去专供吸烟的楼道看了眼。
她刚刚探头,就感到一股猛劲拽着她的衣领,扯进去,来不及反应,就被人捂住口鼻,下一秒,冰冷刺骨寒意的顺着她脖颈倒入背后,冻得她惊叫。
混乱间,一堆杂乱脚步声,蹿下楼梯,楼道里响起恶意的笑声,听声音是很年轻的男孩子。
“计姐,你没事吧?”
小前台听到叫声,和几个同事出来,就看见计嫣拉起衣服的下摆,拼命抖动,地上散落十几个冰块。
“操!太缺德了!”有男同事对着楼下骂,“神经病啊!”
计嫣脸都冻白了,缓口气:“算了,进去吧,人都跑了。”
有同事问前台:“你刚刚看到是谁找计姐?”
小前台无辜道:“我在玩手机,没注意。”
“报警,查监控。”同事说,“太大胆了,都闹到公司门口了。”
计嫣平时行事低调,也不像惹事的人,又有个有钱老公,大家更相信她被恶作剧,报复了。
但她猜得出,谁干的。
片警来了,查监控,又看了楼道里水渍,挺无奈,冬天穿得多,带帽,楼道里又是监控盲区,取证的东西少之又少。
而且除了惊吓,计嫣也没受到实质伤害,就算抓到人,最多批评教育。
虽然是场不大不小的风波,但让计嫣还是恐慌了一把。
对方是想告诉她,他们能找到计勇住哪,也能轻易找到她的办公地点。
因为她不可能,24小时待在闻家不出来。
领导也因为这件事,提前让她下班。
计嫣坐在车里,想都没想拨打祝晟阳的电话,响到自动挂断,无人接听。
她不认为他会故意不接,八成是不方便。
计嫣没犹豫,紧接着拨打闻恪的电话,是助理接的。
助理压低声音说:“太太,小闻总和祝总在开碰头会。”
计嫣紧绷的神经,忽地放松,无力的想,难怪找不到祝晟阳,就算找到,闻家为了合作,充当息事宁人的一方。
而祝家为表诚意,说不定还能再让两个点。
最后所有矛盾雷声大雨点小,皆大欢喜的揭过去。
可计嫣到底是怕的,这次倒冰块,下次倒什么就不知道了。
她犹豫再三,转而拨通高天杪的电话。
“嫣姐,找我什么事?”他声音明显好多了。
“阿杪,求你件事行么?”计嫣把下午的事简短讲了讲,说,“你有周宪的电话吧,我想亲自打电话,问他想怎么解决。”
高天杪在那头沉默半晌,说:“嫣姐,这事你别管了,交给我。”
说完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