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书柏还是重复那句话:“先学会尊重计嫣。”
闻恪半信半疑:“就这么简单?然后呢?”
丁书柏拍下他的肩:“没然后,你做好第一步就是突破性胜利,说不定很快能让你老婆回心转意。”
闻恪:“……”
最烦和心理学的打交道,不说人话就说实话。
因为丁书柏是临时被叫出来的,诊所那边还有预约的患者等着,他自己开车走了。
余下四人坐一辆车。
计嫣和闻恪坐在后座两端,谁也没说话。
江群开车降低存在感,李越然坐在副驾驶,时不时从后视镜窥探后面两人。
等红绿灯的时候,微信小群里很热闹,三个男人心照不宣调静音。
江小群:我错了,嫂子喜欢什么?要不我送包谢罪,女人说的,包治百病。
阿恪:这些东西我买不起,要你送?
越越然然:没想到报应来得这样快。
江小群:你闭嘴!
阿恪:你认真开车。
江小群:?这态度,原谅我了?
阿恪:不,你那个项目再赚钱我也不会投,你找别的投融资吧。
越越然然:恪哥英明!他找过了,别的风投说项目投资线过长,拒了。
江小群:……
后面江群和李越然聊什么,闻恪就没看了,他放下手机,侧头看眼旁边的人。
计嫣和他中间隔着一个人的位置。
她安静地坐在角落,正支着下巴望窗外。
闻恪以前没注意,现在回想起来,计嫣无论去哪里,都喜欢坐角落,那是一种降低存在感,防备他人的状态。
既然丁书柏要他学会尊重,他就从小事开始做起。
“老婆,”闻恪稍稍挪过去,拉了拉计嫣的手,“那边有太阳,坐过来点。”
他是关心,计嫣却抽回手,回他个厌恶的眼神,仿佛在骂他不要脸。
这也怪他,以前出去疯的时候,有其他人在场,他就会这样暗示,靠近点做什么,无非就是亲亲抱抱摸摸捏捏。
闻恪以为是两情相悦,但他忽略,有时计嫣可能不太愿意,只是迎合。
可最后两人都有爽到是真的。
闻恪就更加不在乎她是真愿意还是假愿意,因为事后从没听计嫣抱怨过。
现在想来,他也迷惑了,这叫不尊重?
闻恪叹口气,默默收回手,只说:“我没别的意思,是担心你晒多了不舒服。”
他不能说她刚发过病,身体虚。
总之说话小心再小心。
计嫣没理,视线又转到窗外。
李越然和江群也感到他俩气氛不对,互相看一眼,加脚油门,尽快把人送到老宅就撤了。
老宅这边气压更低。
闻有峰气得不轻,要不是几个老友拦着,景泰蓝的花瓶就砸到闻恪身上了。
“你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有什么屁用!”闻有峰吼,“我早说过,姓祝的心术不正,你还怪我老古板!我管她跳什么!跳什么都是抛头露脸!是戏子!”
有长辈劝:“老闻,芭蕾是高雅艺术,你不要过于迁怒,是那姑娘不好,害我们阿恪。”
闻有峰冷哼:“害他?你问他起什么心思,说我老了,跟不上政策,地产没投资赚钱快,要搞投融资,还说什么军工稳赚不赔。”
说到这,他怒火再次转向闻恪:“军工是你玩的吗?!你干脆把我送进去一了百了!”
佣人们不敢吭声。
闻有峰的火绵延过来:“都死了!还不送太太上楼!”
佣人赶紧带计嫣离开。
计嫣觉得闻有峰和几个长辈是怪她的,碍于她有病,把气全撒到闻恪头上。
换以前,她会心疼,现在竟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快感。
她洗完澡,没管楼下的动静,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用手机刷题。
这是她从网上下载的电子版,没来得及打印,干脆找笔纸开始答题。
闻恪是她刷完两套题之后进来的。
他没叫她,自己翻药去洗手间,隔了好一会,叫她:“计嫣,来帮我上药,我摸不到。”
计嫣不理,他就光着上身,走她旁边,药瓶一放,背过身等着。
靠近肩胛骨那片,青紫出来了,像被什么砸的。
计嫣扫了眼,收回目光道:“我又不是佣人,你找佣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