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行回房,几乎是门声刚响,就听见隔壁的隔壁隔了四堵墙壁的房门蓦地打开,探出个脑袋来。她皱眉看着,问道,“难怪你每天都睡到日晒三竿,原来这么晚睡。现在还不睡,你是在房里做什么?”
秦放大步走了出来,走到她面前,俯身凑近了脸盯她,“一个男的晚上不睡觉,又不看书,也不办案,你说能做什么?”
白水瞪了他一眼,“龌蹉。”
秦放得意笑道,“当然是睡不着呀,哦,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白水恼了,“龌蹉!”
她伸手就要拍他,手刚起就被他抓住,手掌冰凉,不知被塞了什么瓶子。秦放说道,“不要老动手动脚的,斯文点,要抓犯人你也别老冲在前头,就算真要冲在前头,也要小心点。”
秦放说完就跑回自己房里了,留白水在那一脸莫名。她翻看几遍这白玉瓶子,也不知里面是什么。刚拔掉软木塞,一股浓郁又熟悉的药味冲鼻。她顿了顿,铁打酒?她什么时候跟人打架了,他瞎么。
等将软木塞塞回瓶子,她才看见自己手背上因阻止杨富贵寻死而受的伤。伤口已经淤青,摁一下还挺疼的,只是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
连她都忘了,那吊儿郎当的人却记得。
白水站了好一会,直到一阵晚风吹来,冷得她瞬间回神。
她刚才愣什么,稀奇了,竟在那一瞬觉得他人还不错。
她摇摇头,费解地关上门,将杂乱的心思全都关在外面,不许它们再进来,最好隐没在寒凉晚风中,再不要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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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白骨的案子之后,大名府没有大案发生,到了四月,苏云开也快将手头上堆积的案子审完了。见民生安宁,天气明媚,雨季已过,是出门的好日子。这日一早起来用饭,便道,“每年提刑司都会巡视州县,我想趁四月有闲暇,外出巡视,你们谁要去?”
“我。”秦放答得最积极,府衙他待腻了,有外出的机会他当然不能错过。
“我。”白水想外出巡视各大州县多长点见识,总比在府衙办小案子好。
“我。”明月刚咬了一口团子,差点没噎着。他去哪她就去哪。
苏云开了然,“等会收拾收拾东西,我交代一下,明早出门。”
秦放一听连饭也不吃了,赶紧跑回去收拾东西。白水性子急,也不吃了,赶紧去交接手上的活给其它捕头。两人一走,就只剩下明月和苏云开,两人在那两个急性子的人衬托下简直显得淡定极了。
等用过早饭,两人还喝了一杯热茶,这会苏云开才道,“我请人去了南乐县接你爷爷,你爷爷回了县衙,不愿过来,说有案子在身,走不开,有空会亲自过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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