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仿佛事与愿违,姝儿仿佛和温柔静好这四个字没有缘分,一生下来便看出了几分日后跳脱顽皮的影子,哭起来中气十足,闹起来精神抖擞,以至于景昀在公干的时候耳朵里都回响着那魔音穿耳。
有一次看她哭得太过伤心,正在坐月子的宁珞不忍心,便让她躺在身边,她打蛇随棍上,闻着天然的**便一头扎进了母亲的怀里,嗷嗷待哺地寻找着母亲的□□,这一吸吮便一发不可收拾,奶娘的奶不肯尝了,非得拱到宁珞这里来不可,让奶娘啧啧称奇,说这长大了必定是聪明绝顶、古灵精怪的一位小姐。
眨眼,等宁珞出了月子,在西北的第二个年就要到了,和北周的和谈也已经差不多了,两国各自交换了国书,和谈使团回去前,谢隽春特意到了都督府求见了宁珞一面。
景昀原本是不同意的,只托辞说夫人刚出月子身子还未十分康健,只是谢隽春笑了笑道:“若是真如侯爷所说,只怕我主要不顾生死潜回大陈。侯爷接下去也要忙碌万分,能少个操心的劲敌便少一个,大家都不想有什么节外生枝之事,对吗?”
景昀沉默不语,最后到底还是同意了谢隽春的请求。
刚生产完的宁珞略显丰腴,那肌肤宛如蜜汁浸泡过似的,光泽而柔润,和从前相比,散发着一股成熟女子独有的韵味,谢隽春微笑上前,递上了一个木盒:“夫人,这是小殿下让我带给你的,恭喜夫人喜得千金。”
宁珞疏离地笑了笑,并没有接:“不必了,我和他从此之后便是路人,当不起他的大礼。”
“这是小殿下给他的外甥女的,”谢隽春解释道,“如今小殿下已经心如止水,诚心将夫人看做如亲姐一般,外甥女也算是在他府上住过些时日,得他亲手照顾,又差点在府上有了闪失,小殿下左思右想,便亲手打了这件东西过来赔罪,也算是他的一片心意吧。”
宁珞并不说话,只是紧抿着双唇。
谢隽春长叹了一声:“小殿下自幼丧母,身旁人都是心怀鬼胎之辈,无人真心待他,待到稍懂人事之时,却又被至亲之人所害,颠沛流离、任人欺凌侮辱,性子变得偏执狠戾……”
他的眼底泛起一层微光,“夫人,你便是他心底的最后一道柔软所在,他年纪还小,还能改,若是没了,只怕他要成了不懂情爱、不知慈悲为何物的怪物了。”
景昀在一旁听得有些气闷,这谢隽春的确是口舌如簧,下次万万不能让他再接近宁珞了,再听下去,只怕宁珞连被掳去的怨恨都要被他游说得烟消云散了。不过,仔细想来,有一句话,这谢隽春说的倒是真的,卫泗毕竟年纪还小,若是换了旁人,只怕宁珞不仅要没了孩子,连清白都要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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