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官位一事还暂时是家里人知道罢了,明面上的旨意还没从京城传过来。
萧祁文在外面奔波,不是每次都方便带上明华,明华没有事情做,又觉得林羡做的事情很新奇,便日日粘着她,说话间也没有半点隐瞒。
“反正以后咱们在一起的时候还多着呢,皇兄的意思是让我跟着阿文在兰城这边先的。”明华捻着草药叶子,“我觉得挺好,这边好玩的事情多多了,京城里面闷闷的半点儿不舒服。”
“哎对了,”她想起早上过来的时候没瞧见林靖,于是问起,“小五他怎么都不在家吗,我听阿文说他开了个武馆还是什么……?”
“运送货物的,这两天刚好要去接单送往兰城,他亲自带着些未曾有过经验的师傅们去了。”
不仅带着唐家的众徒弟,雪英也是跟着一起去了的。剩下唐立山和唐立水则去孙香织那里取药,准备将订单上的种种脂膏赶制出来再运往各地。
“这样啊,如今路途凶险,这可不是个好干的活,”明华道,“小五今年才十四吧,看着像个十七八的,若不是阿文和我说,我还以为他是你的兄长呢。”
“小五这样少年俊朗,又很有本事,以后铁定是少不了小娘子要中意他。”明华笑眯眯的拿过药捣。
明华说的话让林羡想起了从前林靖偶尔来铺子时候的情形,撞见那些未出嫁的小娘子,他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小娘子们却是个个脸红偷偷瞧他的。
靖哥儿的皮相也好,性子也好,都讨人喜欢的很啊,林羡想。
不过她这却是多愁了,林靖的皮相没的说,性子上的好坏却不是一两句说得清楚的,不论别的,就说在她面前和在别人面前都是天差地别的两个样子。
从兰城回来的这段时候,林羡忙林靖也忙,加之家里多了人,两人之间也就少了前面的温情。林靖早上出门早,晚上回来晚,两人连吃饭都碰不上几次,猛然像是有了些生疏感似的。
林羡这会儿听见明华的话勾起思绪,回想起林靖身上的脂粉味,心里有些酸酸的。
她都忘了和靖哥儿说那样的地方不好去的。
“娘子,药材都已经挑出来磨好了。”买回来的四个小丫头经过林羡的两天手把手教导,已经清楚药材的简单处理。
四个人如今穿上了新衣服新鞋子,每天还能吃饱饭,做活自然干劲十足。
林羡早早的也将话说明白,在这里做活不能只傻傻的干,写字读书或多或少都要跟上,不然做个睁眼瞎没有半点儿用处。
读书那是幸苦事儿吗?那对这四个小丫头来说简直是赏赐,这里教导认字的法子也很简单,并不是按照迂腐的课本来,而是每日做完活以后将当天处理最多的药材拎出来教授,两相作用下,都能学得更快些。
没想到取药那边出了变故,孙香织是跟着唐立山他们一起过来的。
“山里边闹起事情来了。”她道。
其实来由也简单,孙香织嫁的并不好,一个猎户家里又没有多少钱,连一亩好地都没有,又成天只知道鼓弄那点药材,并不很给人看得上。谁知转头来了个林羡,不仅专取他家药材,后眼见着要将田地越开越大,去年底竟然连新砖瓦房都建起来了,甚至请了三个日常帮忙料理田地的长工。
就这样还有风声传出来说要开辟新田地,长工人手不够要再请几个呢!另一边又有人出山听说如今馥郁的生意做的很大,在清溪镇上到处买房买地的,孙香织这边专供林家的草药,便宜能让她一家占了?
是以有人带头上山不准孙香织再开新田地,要开就要和村民分钱才成。而馥郁这边的许多订单下来,药材已经渐渐不够用,从去年开始孙香织就在不断开辟新荒地,如今也是自然不能停下来的。照着村里的规矩,山上的荒地大片大片,本来就是随意可开,现在被人拦住,孙香织却也没有地方说道理去。只能先过来找林羡商量对策。
“要我说他们太不讲道理了,个人有个人的行当,他们嘴皮子一碰就想分钱,真是以为i岸上会掉馅饼?”孙香织气冲冲道,“干脆就将后面的田地搬到其他地方去,荒山荒地那么多,本来种在一处久了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