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别着急么,让奴奴把摊儿收了先。”姑娘说着,便要去收拾,但李牧又是一个元宝拍下,姑娘立刻改口:“这破盘子烂碗的,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公子咱们走。”
相比五两一个的大元宝,这点桌椅茶盏,的确是不算什么了。
……
江真被蒙上眼睛带离的时候,虽然看不见,但是心里松快了不少。他看到了希望,既然已经和李牧见了面,接上了头,一旦做成大事,那可不仅是能避免一场劫难,而且可以立下大功,前程无量。他没随着李佑来到齐州之前,曾在吏部做员外郎,李牧的事情,他都见识过,也远远望见过李牧,否则也不会一眼就把他认出来。李牧的行事风格如何,他很清楚,一点也不担心,自己把事情做成了,会没有相应的回报。
当然,还有紧张。他是齐州的兵曹,对齐州的事情,没人知道的比他更详细,他知道,齐王虽然能调动的人马不多,但如果他的行动失败,齐王手里的人报复他本人及家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能用的人太少了,虽说奇袭王府不需要太多人,但……,得找个得力的帮助!”
王将军名叫王越。
将军只是一个敬称,他的官价当然够不上将军级别,实则只是一个校尉,但其麾下至少有亲兵十五人,哪怕其中有人不是那么的忠心耿耿,可靠的应该也在一半以上。
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的人,手底下都会养着几个亲兵。这样无论调动到哪儿,手底下都有可用之人。这些亲兵与他们跟着的将校之间,几乎是一入伍就确定的关系,自此不再改变,所以,真要是离心离德,不听使唤的,有大把时间打熬他,跟熬鹰似的,再如何桀骜不驯的人,久而久之,也得俯首听命。
江真主意一定,马上就去找王越。
江真本还拐弯抹脚的提一嘴试探一下话锋,但孰料王越比他还要积极,他刚开了个口,王将军就满口应了。
他是外地人,赴齐州任兵曹的。王越却是本地人,全家老小乃至全族都是齐州人。江真这个兵曹并不直接带兵打仗,而校尉则不然,一旦两方直接兵戎相见,王越是一定要上阵的。
如此一来,拒抗天兵,这谋逆的罪名就尤其严重了些,至少比江真更加直接。齐王一旦失败,王越不但要身首异处,整个家族都要受牵连,他已是走上绝路,这时候江真跑来对他讲,自己联系上了大名鼎鼎的洛阳侯,王越怎能不积极?
“好!什么时候动手!王某全力配合!我手下,至少有八个人,绝对靠得住。本家兄弟还有三四个习武的,我一句话就能都叫来!”
王越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就动手。
江真连忙安抚:“不要着急,越是这种时候,越得冷静、谨慎。你挑那绝对信得过的兵士,加上你本家兄弟,都先做一番联系,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