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可争议的事实是,李牧这小子对大唐的影响,已经达到无可取代的程度了。现在就算是李世民想要除掉李牧,他也投鼠忌器,不敢下手了。
这些都是公事的角度,还有私事的角度,也让李世民非常闹心。
李牧这小子,怎么到现在也不回长安给朕拜年请安?眼瞅着就过年了,难道让朕去洛阳见他么?
还有没有点规矩!
想起去年李牧在的时候,上元节是如何的热闹,再看今年这些长安城的士绅商贾凑份子办的这些东西,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平康里的戏园子,窦娥冤都快演烦了,其他人写的戏,一点意思也没有,看了令人作呕。李牧这小子,闲下来了也不说快点更新新戏,还有没有点正事儿了?
年终岁尾,李世民忽然发现,自己有点想李牧了。没有这小子的年,真的是索然无味的很啊。
李世民又叹了口气,高公公站在旁边,心里数着,暗道:“这一下午,叹气二十多次,陛下是有心事啊。”
他能猜得出,必然跟李牧有关系,但是他不敢开口。别人不知道,高公公心里清楚的很,陛下最近对李牧,心情有些复杂。
“报、”
一个声音,打断了李世民的遐想,他抬起头,示意高公公去看。高公公来到殿门口,从小太监手里接过一道折子,看了火漆上的印鉴,忙来到李世民跟前,双手递过去,道:“陛下,是侯爷的信。”
“这小子还知道写信!”李世民哼了一声,心中有些忐忑,喃喃道:“该不是说不回长安过年了吧,不回就不回,当朕很想见他么?”
话这样说,李世民还是把折子打开了,看过之后,脸色变得有些复杂。
高公公不明所以:“陛下――?”
“李牧自请,明年要去李绩军中,还要带全家一起。”李世民把折子摔在地上,道:“他就这么小瞧朕的度量吗?这小子,真是想气死朕!”
高公公识相地闭上了嘴巴,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
“朕还没想好,要不要开战。”李世民叹了口气,喃喃自语:“朕当然知道,国家的元气还没恢复,这不是个时候。但,高句丽早晚是心腹之患,如今新罗有变,如果此时不动手,等高句丽吞并了百济和新罗,后方稳固,进可攻退可守的时候,再想攻打高句丽,势必要付出几倍的代价,朕等不起!”
高公公知道,自己必须得说话了,再不说话,李世民又要发脾气。这种感觉就类似于,一个逗哏的说了半天,捧哏的一句话也不说,让他连换气的空档都没有,逗哏的心里肯定有怨气。
“这些话,陛下可以跟侯爷说说嘛,陛下待侯爷如子,哪有什么事情,是父子之间解不开的?”
“朕杀了他的父亲!”李世民像撕开伤口一样,颤抖着说出这句话:“他不想见朕,未必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是没法弥补的事情,你叫朕如何相信,他不会心怀恨意?他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朕也乐意糊涂,但是现在他已经与卢氏相认了,朕怎么装这个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