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却不是很在乎,他这一路扮做富商,趁着运河还没完全冻伤,顺流而下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之前还听说某些河段有水匪,还想松松骨头,结果连根毛都没发现,害得他兴致缺缺。
李牧心道,纵然从前有水匪,今年这小半年的,洛阳和扬州之间水路货运频繁。为了清理出河道来,江南各望族也早就把水匪清理干净了。其实也用不着什么清理,这些水匪或多或少,都跟这些望族脱不了干系。
原因很简单,水匪嘛,抢劫得有船吧?这年头是什么人都能造出船来的么?老百姓自己绑的筏子,能抢劫么?没有背后势力支持的水匪,都用不着官府出手,往来的商贾的船只,都能把他们撞沉进江里喂鱼去。
现在全江南的望族,都已经被李牧绑在了一条船上。这些水匪还有生存的空间么?如果谁现在还敢玩这种猫腻,一旦被发现,立刻就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无论是谁,都抵抗不住众怒的。
为了李世民的安全,李牧把顾园的一半儿腾了出来。同时调拨了附近几个州所有的锦衣卫,全都过来顾园附近,保护李世民的安全。李世民也不出声,放任李牧去施为。其实李牧有一点没有意识到,对于现在状况的李世民来说,最能威胁到他的,其实就是李牧。李牧手里掌握的锦衣卫,还有每一名锦衣卫身上带着的连弩,足以轻而易举地消灭李世民的随行护卫。
李世民把自己置于险地,其实是对李牧的一种试探。如果李牧又谋逆的心思,李世民也必有后招。李牧压根没想到这一点,反倒是救了他自己的命,救了他全家老小的命。
李牧巴不得李世民赶紧回去,但李世民却说,他不回去了,要在扬州过了年才走。朝中的大小事情,已经全权委托给了东宫。话是这么说,但李牧心里明白,大事必然还是得李世民点头才行。让李承乾监国,更多的是姿态而已。
形影不离地陪了李世民两天,李牧没法再陪了。他不像李世民,此行是以度假的心态来了。他虽然从倭国回来了,但还有一大堆的事儿等着他处理呢。
所以在第三天早上,用完了早膳后,李牧便提出要另安排人伴驾。李世民一听就恼了,皱眉道“偏就你是个大忙人?歇几天就不行?哪儿来的那么多事儿?”
“唉,陛下,臣确实是有事儿啊。”李牧把唐观拽过来,推到李世民面前,道“臣弟唐观,对扬州是再了解不过。陛下是想要吃的喝的玩的乐的,找他准没错了,他什么好去处都找得到。”
“唐观?”李世民皱眉,道“唐俭的幼子?你在扬州做什么?”
唐观赶忙躬身,道“回陛下的话,帮兄长筹办市舶月刊。”
“市舶月刊?”李世民向李牧投去了询问的目光,李牧解释道“陛下,市舶月刊就相当于是大唐日报,只是内容上稍有区别。大唐日报是日刊,每日一期,而市舶月刊是每月一期,主要是起到公示和招商的作用。所有进出港口的货物,都会在市舶月刊上面公示,这样无论是供方还是需方,都很明确地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以便于快速交割,免得占用港口宝贵的仓储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