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观吓得手都哆嗦了,抬头看李牧,道:“大、大哥,十万贯……”
“写!”
“哦。”唐观写下‘十万’二字,自己的手都在哆嗦。
“我亲爱的大唐百姓,逐鹿侯的话永远是算数的,大家不日即可看到工匠修葺巷道,所有耗费,逐鹿侯府全出,无需朝廷一分一文,等到路修好了,我再拿十万贯,在长安东西南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向设立公共车马行,届时大家就可以乘车来往,承诺的一切,都将有我,逐鹿侯李牧,一力完成。”
“最后,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从他做的事上面,一目了然。我不为自己辩解,世道人心,自会为我证明!”
唐观刷刷写完最后一句,忍不住问道:“大哥,至于这么大费周章么?咱们找几个人,把那个王境泽抓起来揍一顿,让他不敢再说——”
“放屁!”李牧怒瞪道:“子曰,以德服人。动不动就打人,你是泼皮啊?”
“啊?”唐观愣愣道:“大哥,你、你不都给人灌粪……了?”
李牧老脸微红,道:“那是以前,现在不是了。你大哥我明年要考状元,现在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少跟我提打打杀杀,我是个书生。”
“……”唐观紧闭着嘴巴,他怕张开一点,就忍不住会爆笑。
李牧不理会他,把唐观誊写好的‘访谈录’拿过来看了一遍,指出了几个需要修改的细微之处,让唐观拿回去润色,明日见报。
刚把唐观送走,前院门房赵有财又来报,王普求见。
“让他给我滚!”李牧破口大骂道:“跟他说,朋友交不得了,没这么办事儿的,出了事情就拿我顶缸,我是你家垫背的?给我赶出去!”
赵有财喏喏应声,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
李牧正要换衣裳去京东集,见赵有财没完没了地跑,不悦道:“又是谁来了?”
“国舅爷来了。”
长孙无忌的面子不能不给,李牧无奈重新把扣子扣上,来到前院大堂迎接。
“逐鹿侯,老夫来叨扰了。”
“国舅爷哪里的话,您能来我的府邸,对我来说,绝对是蓬荜生辉。”李牧示意长孙无忌坐,着人上茶,自己也陪坐在一旁。
“不知国舅今日来,可是有事啊?”
“有事。”长孙无忌开门见山道:“御史中丞王境泽danhe你的事情,可听说了?”
李牧赶紧摆手,道:“烦呐!人在家中坐,恶名天上来。国舅你是知道我的情况的,我要钱有钱,又不想当官,我跟他们勾结什么呀。这可倒好,让王境泽这么一说,成了maiguo贼一样。气死我了,实不相瞒,我现在觉着自己的病又严重了,看来近些日子,是什么都干不了咯。”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心。长孙无忌可是一个聪明人,从李牧短短的几句话,他已经听出来,李牧似乎是生气了,对修路这事儿不想管了,想要撒手!
这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