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颖达看向了李牧的马车,有心要点骨气,但是又一想,跟李牧这等人要什么骨气,他也不会在乎。心中犹豫了一下,这点骨气便泄了,把手缩在袖子里,爬上了李牧的马车。
李牧的马车宽大,别说多坐一个人,多做三四个人都没有问题。孔颖达上车来,本以为会遭到李牧的讥讽,但出乎他的意料,李牧见他上车来,只是看了一眼,便低头继续鼓捣手里的机括了。
见李牧不住地鼓捣手里的东西,孔颖达也有些好奇,他盯着看了一会儿,蹙眉不确定道:“这是诸葛弩?”
“哟!”李牧颇为意外,抬头道:“老孔你竟然认得?”
“猜的,与书中记载颇相似。”孔颖达板着脸,没有因为李牧的夸奖而感到高兴,又瞅了两眼,道;“诸葛弩自魏晋以来便失传了,你做的这架弩行不行啊,可别徒有其表。”
李牧把最后一个弹簧卡到位置,校准了一下弩臂,道:“老孔,你可以怀疑我任何东西,但是不能怀疑我的技术。我李牧做出来的东西,什么时候徒具其表过?”
“老夫便是不信,你做的每一样东西都合用。”
李牧笑了,道:“这倒是给你说对了,不一定每一样东西都合用,但是不合用的我不拿出来呀。”
“……”
李牧把‘箭匣’扣上,十只短箭塞进箭匣之中,递过去给孔颖达,道:“老孔,拿着我这利器,你肯定能猎到东西,不试试?”
“老夫不试!”孔颖达没好气道:“李牧,你今日便是故意的,你哪里是为了上课,你就是折腾老夫,你就是带着学子们胡闹。”
李牧挑了挑眉,道:“老孔,若是我的教育方法被你看破了,《师说》就换你写了。”
“你!”孔颖达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哼道:“那老夫拭目以待。”
“看着就得了。”李牧说着,从马车跳了下去。正好,这时候已经有射完十支箭的学子们回来了,其中就有李承乾。
此时的郊外,不像后世,连个鸟都看不着。这山谷之中,飞禽走兽俱全,若是那射箭的行家在此,十支箭怎么也能得三五个猎物,但是对于这些从小锦衣玉食的世子们来说就难了点。李牧看了看这些回返的人手里的东西,运气好的能猎个野鸡野兔,运气不好的,就像李承乾,毛都没得一根。
“你们这群废物!”李牧来到垂头丧气的众人面前,不客气地骂道:“射得倒是很快,猎物呢?就这么几个野鸡野兔,够塞牙缝吗?还有你!”李牧看向李承乾,道:“口口声声要当大将军,我还以为你多少能有点本事,你的猎物呢?毛都没一根,就这样做将军?”
“就差一点!要是再多一支箭,我定能射中那只野兔!”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你可知真正对垒之时,弓箭手能有十支箭已经非常好了,更多的时候,五支箭都没有!就算有,也没有你们用的这么好,箭羽俱全,很多都是秃的,箭簇都没有,用刀削一个尖儿就用了,不也杀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