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李牧正色道:“你错了,若他们没有稻种,跟咱们就没关系。但他们有稻种,小九,我现在跟你解释不明白,但是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稻种对大唐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独孤九看着李牧如此真正的样子,愣了一下,道:“大哥,我听不太懂。不过你都舍得让大个儿去,我……我相信你的话。”
“唉!”李牧长叹一声,咕咚咚又喝了几大口,把酒坛子往旁边一扔,道:“罢了,想这么多作甚!重义是我李牧的兄弟,这点小事儿,他肯定没问题。若他真的搞不定,他的仇也别想报了,还不如早死了算逑!干!定了,干!”
打定了主意,李牧也轻松了不少,拍拍独孤九的肩膀,站了起来。
“行了,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去找重义说这件事,还要做一些安排。他此去真腊,没个一年半载是回不来了,得做好准备才行。”
“嗯。”独孤九应了声,看着李牧回屋,默默地把他喝剩下的酒跟肉干收拾了,然后才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依然睡不着。独孤九深知李牧对李重义的感情,他是不会为了利益,让李重义去冒险的。虽然稻种重要,但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既然让李重义去,多半还是为了他的事情考量。
想到至少得有半年见不到李重义,独孤九也是有点失落。半年多的朝夕相处,俩人的感情早已深厚无比了。
李牧也一样没睡着,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出于私心,他不想让李重义去,因为两军阵前,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哪怕是非常小的可能性。想到李重义可能会死,李牧的心便像被人攥了一把一样的疼。
可是,难道因为有危险,就不让他去了么?
人皆有宿命,李重义身负大仇,虽然他不说,但李牧看得出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的事情。理论的部分,李大亮已经教了他很多了,但是实践,无人能够替代他。这是他的路,他必须自己去走。
雏鸟,总有一日要腾空而起。孩子,早晚有一天会长大离家而去。这是免不掉的事情,再舍不得,也没有办法。
……
翌日,河间郡王府。
“不行!”
李孝恭满脸怒色,指了指李重义,对李崇义道:“你哥可以去,你不能去。说什么也不行,绝对不行!”
李崇义梗着脖子,道:“凭什么我不行!我不是锦衣卫吗?大哥说让大哥带着锦衣卫去办事,我也是锦衣卫,我也要去!”
“呵!你去?”李孝恭笑了一声,道:“这不是去玩闹,这是去厮杀!打仗岂是儿戏?虽说真腊与扶南,都是弹丸之地,算不得什么大患。但是你要知道,毕竟是个国。你看看你,浑身上下,哪里像是经得起厮杀的样子?你要是到了战场上,一场大仗下来,必死无疑。我让你去我就断后了!想也别想!”
“父王,你不讲道理!凭什么大哥可以战场厮杀建功立业,我就只能待在家中像个傻子一样。我不答应,我一定要去,你不让我去,我就偷着去!死也死在两军阵前,不枉父王你的一世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