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不能砸,我我我,是我找来的!”
李思文从人群中挤出来,穿着一身红,满面红光的样子。李牧瞧他这样,皱眉道:“你干嘛呀?发什么神经?”
李思文一脸正经,道:“大哥!我没有发神经,今天早上起来,我回想了一遍你昨晚说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就像你说的,你和嫂子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作为你的弟弟,怎么能够不效仿呢?既然我爹已经为我定下了这门亲事,你也觉得可行,那我就娶了她!你说得对呀大哥,娶谁不是娶,又不是只能娶一个女人,我娶了她,若是不合心意,我就再娶一个,若是再不合心意呢,我就再娶一个。反正家大业大养得起,怕什么呀?”
“我爹给了我数百顷地,定襄那头,我有一座城,虽然现在挺穷,但是早晚会富起来。而且我还效仿大哥,也买了上万亩地,到时候大哥种什么,我就种什么。大哥发财,我也跟着发财!”李思文凑近李牧,压低声音道:“大哥,我发现还是你聪明啊。你说这人有钱了干嘛去呀?还不是得多娶几个女人,多生几个孩子,要不然这钱不是白挣了么?你说得对,我先把秦家小姐娶了,好不好看先搁在一边,她可是国公的女儿啊,陪嫁一定少不了,哈哈哈……”
李牧冷眼看着李思文表演,忽然嘴角往上一翘,道:“贤弟你说得太对了!事不宜迟,等我一下,我换一身衣裳陪你去提亲!”
“啊?!”李思文傻了眼,忙拦着李牧,道:“大哥,其实也没那么着急,我就是演练一下,这个打鼓我不是很喜欢,大哥,你等——”
李思文追到门口,被李牧嘭地一下关上门隔在了外头,彻底懵逼了。
他准备的是一手欲擒故纵之计,本以为这样说,李牧肯定会阻止他,他再借坡下驴,免了这桩婚事,没想到被李牧给借坡下驴了。这下骑虎难下,如何是好?
faleng的工夫,李牧已经换好了一身锦袍出来。他平日都是穿虎皮裘,锦袍做了无数件,罕见穿一回,今日算是为李思文破了例。
“走吧,宜早不宜迟,今天就把婚事定了!”
“大哥……”李思文腿一软,便要瘫在地上,抱住李牧的胳膊央求道:“我开玩笑的大哥,我不想成亲。”
李牧撂下脸来,道:“好小子,说成亲的是你,说不成亲也是你,你拿我戏耍不成?我李牧堂堂军侯,怎能受如此大辱?今日你去提亲,你我还是兄弟,你若不去,也成!以后便是陌路人吧!”
“大哥——”
就在二人僵持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一个沧桑的声音:“请问,这是逐鹿侯的所在么?”
李牧看向门口:“谁找我?”
“老夫秦琼。”
李牧僵住了,李思文也僵住了。李牧赶紧瞪李思文一眼,把手抽出来迎到门口,看到秦怀道也在旁边,却也没在乎,像是没看见一样,与秦琼见礼:“不知翼国公来到,小子有失远迎。”
竟是一丝一毫的尴尬也没有,抱着束脩篮子的秦怀道目瞪口呆,人,可以这么无耻的吗?我脸上的肿还没消呢!
秦琼轻咳了一声,微笑还礼,道:“逐鹿侯不必过谦,你我虽未谋面,我却对你关注已久。今日得见,果然是少年英才。不请我进去坐坐?”
“哦哦哦,失礼失礼,翼国公请。”李牧侧身让开,秦琼看到了李思文,稍愣了一下,旋即微笑,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李牧带着秦琼来到了他的书房,把秦怀道和李思文两个都隔在了外面。
李思文瞧着秦怀道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心情就十分愉快。昨天他跟秦怀道俩杀得难解难分,秦怀道挂了彩,他也着实挨了好几下狠得,今天早上起来还疼呢。
见秦怀道怀里抱着一个篮子,伸手掀开盖在上面的布。秦怀道侧身挡着也没挡住,被李思文看见了里头的东西。
“牛肉干?”
满长安,除了李牧家和程咬金府上,哪里能见到牛肉干?李思文也是不常吃到,趁秦怀道不备,手快拽了一根儿。
“你抢我肉干?”秦怀道大怒,这肉干来之不易。牛是劳力,是不许杀的。但拜师需要肉干,猪肉干,秦琼认为对李牧太过于不敬了,不合时宜,非得牛肉干不可。可是遍寻长安,也买不到牛肉干。最后还是听闻程家几日前死了一头牛,制作了一些肉干,秦琼亲自去要了一些。
程咬金兀自还不肯给,秦琼是好说歹说,把多年的交情都搬出来,才要来这么十根。取意十全十美,被李思文吃了一根,可就坏了这个好意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