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点名要酒,那么酿酒的事情就刻不容缓了。好在王虎办事比较靠谱,没有把蒸馏设备丢在半路,而是好好地带到了长安,就存放在曹国公府的库房里,取出来接驳上就能用。这个设备太过小型,一次顶多酿十坛酒,投入商用不切实际,更大的蒸馏设备,李牧已经在酝酿中了,他打算在他的赐田上,找一个好位置,盖上一个类似于后世的酒厂,这需要时间,不过他已经把草图画好交给李弼了,李弼去找工匠盖房子,暂且不提。
为了给太上皇酿酒,李弼给李牧在曹国公府安排了一个安静的去处,这里本是曹国公府的演武场,但由于李思文此时不在府中,而李绩的长子李震从来也不练武,所以长时间闲置,此时搭上棚子拿来给李牧安置蒸馏设备,是再适合不过了。
接回母亲次日,李牧找来白根生做帮手,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把蒸馏设备接驳好了,白闹儿也要帮忙,但被李牧赶走了,把那二十顷的地契拿给他,让他去灞上丈量土地,这块地他已与白巧巧商量好,就送给白闹儿了,权当给他安家所用。至于另一块五十顷地的地契,早上被李弼要了去,说是要给李牧要一块紧挨着国公府赐田的好田,这样两家连着,日后也方便一些。
吃过了晌饭,李牧带着白根生开锅酿酒。第一锅酒仍然是三杯倒,第二锅他打算酿点别的,暂时还没有想好。这棚子里酿酒与在屋里酿酒有一个最大的区别,凉快!众所周知,酿酒是一个蒸煮,蒸馏的过程,密闭的空间里,柴火一填,热气升腾,一锅酒酿完浑身像是泡了澡似的。在棚子里这种情况就要缓解很多,热气升腾起来就散开了,凉爽不少。
但这也导致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酒香逸散。蒸煮的时候还好些,到了蒸馏的时候,酒气翻腾,加之秋意渐凉,棚子周围雾气腾绕,犹如仙境一般,这雾气肉眼可见的飘起来,飘啊飘,就飘到了隔壁的院子里。
一墙之外,也是一个演武场。但不是曹国公府的演武场,而是宿国公府的演武场。宿国公府的演武场,可不像曹国公府这么冷清,宿国公程咬金一共六个儿子,他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操练自己的儿子,规定每日早晚各一个时辰的课业,别家的课业,都是子曰诗云,程府的课业是弓马刀枪,只要在家,几个儿子就必须得练,什么时候像程处默一样在军中任职了,不在家住了,才算是个头。
由此可见,李思文挨揍也不是没道理的。六个大小伙子整日在家被操练,肚子里憋着一股邪火没地方释放,逮住个人还不一顿胖揍?这就相当于一个每天只知道玩吃鸡的普通中二少年,对上了整天健身房举铁的魔鬼筋肉人,还是一打六,能打过就见鬼了。
这一日,程处默在军中交接完公事,回家探望。程咬金非常高兴,命下人摆宴——在演武场摆宴,他要校检一下程处默的武艺有没有退步,理由是他担心儿子跟了李绩之后废掉了。
初唐名将如云,谁高一筹,谁低一筹,后世人当然有评说,但这都是后世人按照自己的想法排的名次。真正在这些人的心里,谁能服气谁?若论起来,谁都为大唐出过力,都是不可替代的,功勋谁也不比谁低多少。只不过是有人擅谋略,比如李绩、李靖,有人勇不可当,比如程咬金,尉迟敬德等,大家建立功勋的方式不一样,要是让谁低个头承认对方比自己厉害,那是万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