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李牧听到滴血认亲的时候,心里是一点儿的畏惧都没有。对于他的淡然,长孙无忌多少有点没底,他也不知道李牧到底是不是李建成的儿子,他只是赌一把,反正李世民已经对他有所不满了,即便不搞这滴血认亲,也会对他有所疏远,还不如搞一下,至少也有一点儿成功的可能。
“好,滴血认亲。”李牧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没等李世民和长孙无忌说话,李牧接着又道:“不过,我有两个要求。”
李世民心中有歉意,听到李牧提要求,便道:“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来。”
“陛下,那臣可就说了。其一,国舅此举,令臣蒙羞。臣要与他额外加赌,若臣是隐太子的儿子,那自不必说,引颈就戮便是,但若臣不是,臣请陛下为臣做主,我要国舅输给我十万贯,做此去洛阳的安家费。”
李牧没有狮子大开口,而是提出了钱财的要求。因为长孙无忌的身份在那儿摆着,即便今日借打赌,让长孙无忌回家种地了,过不了多久,李世民还是会启用他,这样做没有意义。十万贯,对于家大业大的长孙氏来说,并非出不起的钱,但也绝对很疼。长孙无忌想要在一两天内凑齐这么多现钱,也必须得拆借才行,大大地丢脸。但这钱又不是多到荒唐的程度,李牧赌长孙无忌的性格,不会躲避,他一定会答应。
果不其然,没等李世民说话,长孙无忌已经应下,道:“若你不是隐太子之子,那便是老夫错怪了忠良,十万贯赔礼也是应当的。”
“爽快!”李牧继续道:“第二个要求,国舅也看到了,今天楼下来的都是我的亲朋故旧,也全都是陛下的臣民,不算外人!我李牧做事,无论对错,都想要一个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当面锣对面鼓的,真刀真枪地干。既然都到了滴血认亲这一步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把条案摆在大堂,让诸公做个人证,也把太上皇请出来做个见证,免了天下悠悠之口。”
“李牧,没有必要吧”李世民要劝,但李牧却摇头,道:“陛下,请恕臣不能退让。”
李世民看了看他,叹道:“好,就听你的。”
他看了高公公一眼,高公公转身出去准备了,不多时,一个条案放置在了一楼的大堂,有匕首两把,清水一盆。
李渊被请下了楼,他瞧了李世民一眼,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李世民也不敢看自己的老爹,带着李牧和长孙无忌来到条案旁。此时也不必再废话什么了,李世民拿起匕首,在自己的食指上割了一下,挤出几滴血,血液滴落在瓷盆之内,白底的瓷盆,衬得非常显眼。
李牧也拿过另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了一下,他刚要挤出血来,忽然停住,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李渊。
李牧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不露声色,挤出了几滴血,滴落在了李世民的血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