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除了魏璎珞之外,都是男人。互相看了一眼,表情都有些暧昧了起来。
逐鹿侯砸了阴弘智的春风楼,许是在砸的过程中,明白了春风楼的好处,便也想开一间。火气正旺的年纪,这种事情也很正常。
只是他为什么要用手里的股份置换?
平康坊产业虽然值钱,但再值钱,也有个限度。毕竟是嫖宿之所,虽然人人都需要,却人人都不耻,名声也不好听。平康坊最红火的青楼,无论荤素,一年的赚头也不会超过五万贯。而李牧拿出来的代价,仅马场的两成份子,一年便不低于这个数了。
更不要说大唐矿业的一成股份,大唐盐业的两成股份,矿与盐自古以来都是暴利行业。李牧的这些股份,一年怕不是得有二三十万贯的纯利,与经营青楼相比,不但更加省心,而且风险也小很多。
青楼靠的是花魁和姑娘,这一批姑娘好,青楼能红火两三年,但再漂亮的花魁,总有人老色衰的时候。随着当家头牌的势微,青楼的收入也会直线下降。跟盐、矿的金饭碗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稍微一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做这种傻事。但偏偏李牧就做了,这让众人疑惑。逐鹿侯李牧,执掌工部与内务府,显然不是傻子。谁要把他当傻子,自己才是真傻子。他做这件事情,必有深意,只是这深意是什么,众人不知道,也不敢问。
不过在他们的角度,怎么看这种置换都是划算的。用青楼换盐、矿的股份,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至于李牧说的第一个条件,用钱来收购,则是被众人忽视了。
钱花完就了,怎么能跟金饭碗相提并论?若是谁要钱,那可真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子了!
当下有人站起来表态,道:“侯爷,扬州苏家在平康坊有一处产业,名为清音阁,乃是一个‘素’馆,馆中姑娘尤擅琵琶,誉满长安。就在春风楼旁边,一年的进项,不少于四万贯。若侯爷有意,愿置换侯爷手中半成大唐矿业的股份,清音阁的地契还有姑娘们的aishen契,一并都给侯爷。”
李牧点点头,还没说话,便有第二个人站起来,道:“你这奸人,胆敢哄骗侯爷!你那个清音阁,一年能赚四万贯不假,但若想置换大唐矿业半成股份,你想瞎了心!”喷完苏家掌柜,这人又道:“禀告侯爷,我是蜀州柳家在长安的管事。柳家在平康坊有一处产业,名为美仙楼。去年的花魁,便在美仙楼中。远了不敢说,三年之内,每年必保五万贯的纯利。愿置换侯爷手中,大唐盐业半成股份。”
蜀州缺盐,这位柳家管事若能置换大唐盐业半成股份,柳家在蜀州势必崛起,因此才如此激动。
待他说完,苏家掌柜立刻反唇相讥,冷笑道:“你才是奸人!没听侯爷说吗?要距离春风楼近的,你那个美仙楼,距离春风楼一百八十丈远,也敢换半成大唐盐业股份,痴心妄想,你还隐瞒不报,妄图欺骗侯爷,安得什么心!”
柳家管事的一点小心思被戳破,又羞又恼,又担心李牧怪罪,登时红了眼睛,一把扯住苏家掌柜的头发,一拳打在他的脸上,道:“我只是没来得及说,你就要编排我,奸佞小人,我岂能容你!”
“竟敢打人?我跟你拼了!”
二人扭打一处,李牧皱起了眉头,猛地拍了下桌子:“放肆!这里是工部,岂容是打架的地方?来人,拿出去一人打十鞭,给他们长点记性!”
门外涌进两个壮汉,他们都是李重义麾下正在接受训练的士卒。由于只有三百名额,余出的二百人,李牧也不想浪费,便打算留在工部。让他们轮换站岗,也算熟悉一下。
两个人被拎出去,惨叫声随之传了进来。
李牧面沉似水,道:“本侯说了无数遍,做生意,要有规矩。竞价可以,按规矩来。打架,还是在我面前打架,可有把本侯放在眼中?以后这会议室里,再出现此类事情,休要怪我无情。少不得得留下一只耳朵,让你们听不清楚本侯的规矩!”
众人森然,联想到这几日阴弘智的事情,心中惴惴,难道逐鹿侯最近又添了新爱好?原来好泼粪,现在好割耳,真是恐怖如斯!
“此事,还要慎重。我知道你们都觊觎股份,但本侯也不是好糊弄的。不能是你们说你们的产业值多少,就值多少。本侯要着人估价,本侯估价是多少,就是多少。愿意换就换,不换就拉倒,本侯也不为难。但若是有那待价而沽的小人,也别怪我不客气。实话告诉你们,这个生意,是本侯跟河间郡王合伙的买卖。河间郡王是什么人,无需本侯赘述,你们要是觉得能得罪的起,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