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叹了口气,道:“有理走遍天下,没理寸步难行。咱们这回啊,是遇到真高手了。”
独孤九纳闷道:“大哥,我就不明白了,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脑袋进水了,赔钱玩儿?”
“能调动如此庞大资源的人,会是脑子进水的人么?荒谬!”李牧抿嘴想了想,道:“如今敌暗我明,他们怎么想,知道的消息还太少,很难猜。但绝不可掉以轻心――”停顿了一下,李牧又道:“我猜想,对方是想逼我低头――”
“什么意思?他们每日按需供应粮食,城里粮价稳定,也不缺粮食,咱们酿酒用的也够,为啥要给他们低头啊?”
李牧皱眉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今年风调雨顺,必是一个丰收年,眼看着就要秋收了,新粮马上就要入市,旧粮价格必跌。他们现在大宗收购,还不加价卖,怎么看都是在赔钱,而且也要挟不到我什么,这是什么路数啊,看不透啊――”
“也许真是傻子呢、”独孤九劝道:“大哥,既然对咱们没威胁,你也甭想了,手头上还有事儿不是?”
李牧还是摇头,像是入魔了似的,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们到底是要干什么呢――”正琢磨的时候,门外有人来报,说是来了传旨的公公,李牧不敢怠慢,忙带着独孤九出门迎接。
李牧来到门外,看到来人,笑着迎了上去:“高公公,您是跟在陛下身边一日不可或缺的人物怎么这么有空来洛阳了?”说着话对独孤九道:“去找几个本地的厨子来,我要好好招待高公公。”
“哎呦,别那么麻烦啦,待不了多大一会儿,连夜得回去、”嘴上这样说,高公公还是乐呵呵地随李牧进了屋。
李世民在洛阳开府的时候,高公公就已经伴随他左右了。这座府邸,高公公自是熟稔无比。一别五年,再回到这儿,看着哪儿都亲切。李牧的这间屋子,以前就是李世民做天策将军时的值房。多少个日夜,他都是在这里挑灯夜战,与诸将商议对付如窦建德、刘黑闼之流的办法。高公公守候在门口,一夜都要送三次茶汤,这屋里的摆设他是太熟悉了。
抚摸着座椅的把手,高公公感慨一叹:“这座院子陛下喜欢的紧,好几次都说,要是以后回洛阳来,不住宫殿,也要住这天策府。咱家也是真没想到,陛下竟舍得把这儿赐给了你,都没舍得给魏王。”
“唉,惶恐之至啊。”李牧向西方拱手,道:“牧何德何能,当得起陛下如此爱护,我真的是――”
眼见着李牧又要演起来了,高公公赶紧叫住他,从怀里掏出一封迷信递了过去。
李牧查验了一下火漆,密封完好,心里觉着奇怪,瞅了高公公一眼,道:“什么事儿啊这么神秘,连公公你也不能知晓?”
高公公笑了起来,道:“甭旁敲侧击的问,咱家啥也不知道。陛下让咱干啥,咱就干啥,咱家一个阉人,问多了也没用,岁数大了,没那么多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