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更是气得开始悔肠,骂道:“我真是吃错了药。刚才做什么要救你这个混蛋,让你喂了蛇,世间也少一个祸害。”
小十七心虚地笑笑,避开不该看的地方,向她肩膀上看去,这一看倒抽口冷气。心底凉飕飕地一片。
只这一会儿功夫,她半边肩膀已经黑如乌木。
这毒实在太过厉害。
低头就要往她伤口入吸去。
青衣惊呼:“吸不得。”
小十七只是抬头瞥了他一眼,仍往她肩膀上吮去。
“别碰她。”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肖华……
青衣身体微微一颤,她总是在狼狈的时候,被他看见。[]
一身白衣的肖华快步走来,在这满是油沙的地方,越发觉得他干净得一尘不染。[ ]
平时见着他,总让人觉得暖暖洋洋,这会那张让人看着如沐春风的脸,却紧紧绷住,没有丝毫笔容。
青衣不知他这是抽了什么疯。
再看和自己一样脸上血迹斑斑,浑身油沙的小十七。
她和小十七才是同类人,而肖华就如同平阳侯一般,与她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小十七虽然心焦青衣的毒,但见着肖华,竟松了口气。
肖华的医术是数一数二的,虽然说不再给人治,但他是在楚国公府长大的,总不会眼巴巴地看着青衣死在这里。
“我不碰她,难道你来?”小十七半玩笑,半讥讽。
“是。”肖华完全迟疑地回答,蹲下身,将青衣从小十七怀中往自己怀里挪。
小十七下意识地将青衣抱紧,浓眉微竖。
没等他开口,肖华淡淡噪声传来,“难道你能解这毒?”
小十七被熏了一阵,那毒就入了体,他运了半天气,也只是暂时压住,根本无法解去,被肖华一问,懵了一下,慢慢放开手。
这一瞬间,心里突然有股强烈,而又说不出的不舍。
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青衣苍白的面颊。
肖华象是无知无觉一般,脱下身上外衫将青衣裹住,只留了被蛇头咬过的半边肩膀,淡道:“你要一直看着?”
小十七没觉得自己这么看着青衣有什么不妥,迷惑,“嗯?”
“北燕比不得姜国开放,男女之嫌终是要避一避的。”肖华修长的手指搭上青衣的脉搏,感觉到毒在她体内虽然传得极快,但那毒却进不了心脉,安下心来。
小十七一怔之后,怒道:“我与她需要避嫌,你与她就不需要?”
肖华略略抬眼,轻瞥了他一眼,声音仍然不愠不躁,“我是大夫。”
小十七瞪着面前这张不咸不淡的温文面孔,这气真不知打哪儿出。
他抬了属下去找他治病,他说不再行医,现在他却说自己是大夫,“你不是已经不再给人治病?”
肖华垂下眼,浓密的长睫掩去眸里浮上来的黯然神色,那年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感觉空有一身自命不凡的医术,关键时候却紧张得失误,绝望之下封针,不再行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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