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心里乱麻麻地,也没在意他说了些什么,走到青石边坐下,伸了指去抚小蛟儿的另一个小脑袋。
肖华凝视了她一阵,什么也没问,只是垂下眼,瞧着她轻抚小蛟儿的手指。
时间一点点流失,青衣心里的乱渐渐平复,胸膛里漾着一种叫‘温暖,安详’的东西。
真盼能一直这么坐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青衣才幽幽开口,打破这份宁静,“肖华。”
“嗯?”他声音极轻,极柔。
“你知道不知道,你就算不是大夫,也能给人疗伤。疗人心上的伤。”
肖华慢慢抬眼,看着她苍白的脸,“我叫人去给你取了衣裳,如果不愿回去,就在我屋里沐个浴,换身衣服。”
在他这里沐浴换衣,实在难让人不遐想菲菲。
但她此时,真不愿一个人回去她冰冷的院落。
依言起身进屋,软榻上果然摆放着叠得整整齐齐衣衫。[ ]
而屏风后腾着热气,显然已经备好了浴汤。[ ~]
青衣取了衣衫,绕过屏风,见桶中浴汤呈淡褐色,飘着淡淡的药香。
她虽然不知这药水是什么功效,却丝毫没有怀疑地解衣浸入水中。
明明是他的房间,她却安心得没有丝毫顾虑。
不担心会被人打扰,更不曾担心被人偷窥。
泡了一阵,绷着的神经竟在不知不觉中放松,想得过多而涨痛的头,也得到缓解,舒服得忍不住一声叹息。
那个人看似对什么事都淡淡的,什么也不问,但做下的每一件事,都贴心得让人心暖。
真希望她之前判断出错,希望他和平阳侯根本是两个不相干的人。
沐浴出来,去了身上的血腥味,闻着他房中干干净净的清新味道,更惬意地不愿离去。
胡乱抹着湿发,看向已经在房中看书的他,厚颜道:“我困了,能借你的床一用吗?”
肖华连眼皮都懒得抬一抬,“你以前占用我的床,从来不问我愿不愿意。”
青衣尴尬地咳了一声,欢欢喜喜地往床上蹭。
她很能理解她以前占用他的床铺的行为,因为他这里能让人感觉到清宁,即便是心里再烦躁,也能渐渐安稳下来。
刚踢了鞋,却听他又道:“要睡,也得把饭吃了才行。瘦得一把骨头,别刺穿了我刚换的被褥。”
青衣气噎,“你当我是钻剪刀吗?”
他的声音极轻,“嗯,差不多。”
青衣翻了个白眼,至于吗?伸手在手臂上捏了两把,这些日还真瘦了不少,手肘当真尖得能硌痛人。
视线落下,发现他面前几上果然摆放着几个盖着盖的菜碟。
他放下手中书拳,揭开盖,菜香飘来,青衣的肚发出很不含蓄的‘咕咕’声。
青衣尴尬地笑了笑,“真饿了。”跃到几边坐下,接过他递来的筷就吃,竟都是她喜欢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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