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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和月娘不敢惊动前头舔食血迹的丧尸,悄悄后退,直到再听不见任何声音,才敢加快步伐,向前急奔。
到了尽头却是死路,青衣靠着尽头的石壁,绝望地滑坐下去。
此路不通,剩下的只有另一条路可试。
但她不能确定,那些丧尸会不会离开,如果不会离开,那么她和母亲根本没有有机会通向另一条路。
而且就算运气好,溜了过去,那条路或许也和这条路一样,是条死路。
月娘挨青衣身边坐下,将她揽进怀里,伸手轻轻抚上她的面颊,三年不见,她比三年前越加清瘦,可见这些年过得也很辛苦,一阵辛酸,“你没有和肖华一起?”
不提肖华倒还好,提起肖华,青衣心里越加的不好过。
之前一直希望寻到母亲,看看肖华体内的盅到底能不能解。
可是见到母亲却是在这样的处境,到底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成问题,至于解盅,真有些奢望了,“有母亲精心设计,我与他又怎么能在一起?”她丝毫不掩讥诮的口气。
月娘神色微僵,深吸了口气,“我也是为了你好。”
“呵……”青衣轻声低笑,声音却透着寒心的冷,“娘什么都是为了我好,可是那些都不过是娘亲自以为的好。”
月娘脸色发白,“我知道你怨我,也知道你恨我,可是……”
青衣深吸了口气,“过了的事,不说也罢。”
她不想再听什么解释,再也不想听母亲的那些所谓的为她好的借口,她已经听得太多,如今就要命丧于此,再不想听这些华丽的虚伪借口。
“平安,娘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想念,但你可知道,你跟他在一起,他会死,他死了以后,你就连一点想头都没有了。只要他活着,你就会存着希望,希望有一天可以解去他体内的盅毒,你们就可以在一起。有这个想头,你就会坚强地活下去。一个女人一旦没有了想头,就再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娘是希望能给你保存一点想念,活下去的想念。”
青衣冷笑,抬头直视向母亲,“不错,娘是给了我一个活下去想头,即便是痛心彻骨,也会活下去。可是,他呢?他是何其无辜,却要跟着我忍受这些痛苦,甚至比我更痛苦千万倍。”
月娘环抱在青衣肩膀上的手僵住。
青衣自嘲地笑了一下,“姬家为了弄死我,让娘死心,在我身上下盅,他傻瓜一样去弄了朔月来解去我体内的盅,让我活了下来,可是代价是他体内种下了朔月雄盅。这些娘不会不知。”
“我没有想到他会如此。”月娘心里愧疚。
“是没有想到,可是既然知道他体内有那盅。娘离开,为什么不把我掐死,却把我丢给了他?”
月娘哽了一下,哭出了声,“有哪个母亲舍得掐死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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