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上传来开‘门’的声音。
‘女’子木然地微抬起头,直到一拢白‘色’衣袍出现在她视线范围里,那双漠然的眼,刹时间流光晃动,猛地抬头起来。
与台阶上那双面具后的幽黑深眸对了个正着。
‘女’子面无表情的脸,慢慢‘荡’开一抹明‘艳’地笑,微低头理了理已经梳得很整齐的发,款款起身,重看向来人,缓缓开口,“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听说侯爷这几年风光得很。”
她虽然身处牢中,但从看管她的‘女’监官八卦中,多少也能知道些外面的事情。
绝‘色’天下,而又狠绝天下的平阳侯,永远是‘女’人口中不会败落的话题。
平阳侯微微一笑。
‘女’子望着他眼里浮起的笑,眸子有片刻‘迷’离,“一些日子不见,侯爷的风采越加叫人不敢多看了。”
平阳侯不理会‘女’子痴‘迷’的目光,示意‘女’监官打开里头木栏牢‘门’。
‘女’监官开了木栏牢‘门’,知趣地退出大‘门’,并顺手关拢铜‘门’。
平阳侯这才缓缓步下台阶,走到木桌边坐下,目光略扫过这间与众不同的牢房,“看来,她们倒是未怠慢了高小姐。”
‘女’子慢慢步出牢房,于他对面坐下,视线在他诡异地青獠面具上徘徊,“婉容又不是不曾见过侯爷真容,既然来了,何必还遮遮掩掩?”
平阳侯淡淡抬眼,向高婉容看来,“我时间不多。”
高婉容眸子微黯,声音难掩惆怅,继而笑笑道:“婉容还是那句话,只要侯爷娶了婉容,不但爆破图纸,婉容会亲手奉上,就连皇家掌控在高家手中的暗藏势力,均会归在侯爷座下。”
平阳侯眸子温和如‘春’风暖阳,“如果高老爷子在地下,听见高小姐这番话,会不会死不冥目?”
高婉容轻咬了较‘唇’,“父亲知道婉容此生只求平阳侯一个郎君,再说侯爷与婉容的婚事,是皇上所赐。”
平阳侯淡淡道:“不过是一个在我初初展翅,便想就此折去我的翅膀的圈套,以此来掌控我兵权在手的二哥。那会儿的我固然年幼,又岂能甘愿引颈自缚,成为我二哥的软胁?”
高婉容眸光微涌,接着又是一黯,“就算父亲当初不那么做,不以那样的办法来约束南阳侯,你也不会娶我。”
“不错,我的妃位就如同我的人生,岂能由着他人左右?”平阳侯声如和絮,却是不容人置疑地冷硬。
当年二哥虽然年仅十五,却一仗漂亮过一仗,功绩积积,深得人心。
燕皇与他和二哥并非一母所生。
他与二哥是皇后的嫡血血脉,而二哥五岁时就封为太子。
而他们的大皇兄是贵妃所生。
母后哪里想到,一直深为信任的高承,也就是高婉容的父亲,会被贵妃收买,设计害她。
在父亲病入膏肓,神智不清之时,落得个不贞之名,被削去皇后之位,赐了一条白绫。
而二哥的太子被废,另立了贵妃之子,也就是他们的大皇兄为太子。
父皇虽然‘迷’糊,却还知道自己撒手一去,年幼的二子和三子,没了母亲地庇护,必难活命。
难得清醒的时候,封二子为南阳侯,三子为平阳侯,赐免死金牌。
平阳侯和二哥,虽然年幼,却也知道恨,恨高承,恨贵妃,恨病得要死,却听信谗言的父皇。
不久后,父皇殡,大皇兄继位成为燕皇。
高婉容不明白,平阳侯为什么宁肯鱼死网破,也不肯依附高家。
“婉容有何不好?论相貌出生,有何配不起侯爷?”
(果子的公公终于快出院了,等公公出院,果子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