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和又梦见了小时候的情景。
脏乱昏暗的房间里,一个男人解了皮带,开始在他身上尽情地发泄。皮带抽到哪里,皮肤就会瞬间裂开一个口子。他的身上常年带有这种裂伤,好了破,再长好再裂开。
年幼的他十分瘦弱,既不逃也不躲,就这么站在那里任由对方施暴。很快男人打累了,皮带往地上一扔又开始喝酒。出租屋里常年弥漫着浓重的酒味,男人永远没有清醒的时候。
他这一生潦倒,酒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而孟青和在他眼里,就是个累赘。
酒瓶很快见了底,醉意正盛时,他又盯上了站在面前的那个孩子。长得瘦了点,但五官非常漂亮,和他妈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一想起孩子的母亲,他又气上心头。若不是杀人犯法,他真想直接把这过分漂亮的孩子活活掐死。
酒精在身体里很快起了作用,当他的眼神发生变化时,敏感的孟青和立马意识到了。
他和这男人一起生活了十来年,对他的生活习性已相当了解。顾不得处理满身的伤痛与血迹,他转身进屋,拿了他的“东西”出来。
这是男人除了酒之后的另一个好朋友,只是太过昂贵,只有到受不了的时候才会用。孟青和看一眼他,计算着上回用的时间,觉得还得再等一会儿。
但男人显然有些忍不住了,一看到那细细的针管,他整个人便像活过来一般。孟青和觉得他拿着针管欣赏的时候,仿佛在欣赏一件传世作品。
他想提醒对方,他刚刚喝了酒,不适合立马注射。但一想到身上的伤他便没有开口。他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心情异常复杂。那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却也是伤害他最深的人。
他盯着那根针管,视线有些模糊。恍惚间他感觉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臂,一个用力就将他拽了过去。手臂上满是血迹,刚被抽开的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
男人一看到血迹,立马变得极为兴奋。他不再满足于自己注射,更想拿手里这管东西玩一点更刺激的新花样。
孟青和只觉得手腕生疼,被男人牢牢地钳制无法挣脱。随后那针管在面前放大,在接触到他皮肤的一刹那,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他大叫一声:“爸爸!”
对方却毫不理会,面上露出狰狞的笑意。
梦境嘎然而止,眼前的白光慢慢褪去,视线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孟青和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很快便清醒过来。灯光照过来他微眯了下眼,一侧头就看到了成韵的脖颈。
她正睡着,呼吸平缓有节奏,身上的红点已彻底消失。李默说过,这药完全起作用至少两个小时,孟青和有点诧异自己竟睡了这么久。什么时候他可以睡在别人的身边,并且一睡这么久?
明明已习惯独来独往,却不料有朝一日,生活规律一夜间完全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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