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书往墙根站了站,与楼郁霆保持了足够的距离后,她抬手扯掉自己头发上的皮筋,用手指将栗色的长卷发拨了拨,然后用头发将自己的脸蛋遮住了大半。
恰好这时候钟离将车开过来,车窗降下,驾驶座上的钟离低头,朝元书呵呵一笑,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上车。
元书习惯性地往前走了一步,这才意识到不对:她被楼郁霆给弄昏了,怎么就听话地跟着他一起来了地下车库,还要上他的车?
就在元书犹豫的时候,楼郁霆上前来,用手臂圈住她的腰,直接将她带到车子跟前,拉开后座车门后将她像塞一个布娃娃样塞进车里,自己也紧跟着坐了进去。
纵使心里有千个不愿意万个不愿意,可是此时此刻,元书也没再说什么。
毕竟,她在郦城本就没什么亲信,除了林妈,唯一一个萱萱,现在还和绵绵一起待在席家庄园里。
而她之所以一醒来就要去席家庄园,除了是为了席幕臣,也是因为绵绵还在席家。
出了这种事情,元书不敢想象,萱萱和绵绵在席家会是一种怎样的处境。
到这时候,元书仍旧没有觉得,昨晚席老太太带走绵绵,除了真正心疼绵绵,也是为了牵制她元书。
…
郦城的凌晨街道,寂静清冷,偶尔有车呼啸而过,也很快就消逝得无影无踪。
建筑和昏暗的灯光,衬得这个城市的夜没有任何温度和烟火味道。
明明白天这个城市、甚至就在这条主道上,还举行过一场盛世婚礼,可是现在,街道上干净冷清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切像是一场荒唐的梦。
元书也多么希望这就是一场梦,梦醒了,她和席幕臣好好地结婚,用尽一生来偿还自己欠下的种种。
可是现在,她非但什么都没还清,还更加罪孽深重了。
…
车子里,也安静地可怕。
钟离通过后视镜将后座的两个人打量了眼,笑呵呵地开口:“这么安静,让人瘆得慌,不如我们来聊聊天?”
没人理他。
元书满腹心事。而且现在的情况,她只觉得愧对席家和席幕臣,是能不和楼郁霆有交流抑或交集、那就绝对不会有。每次多和楼郁霆说一句话、甚至是自己多看楼郁霆一眼,她对席幕臣和席家的愧疚,就多一分。
而楼郁霆本就不是多话的性子,何况他现在浑身的伤,接连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已经快要将他铁打的身子都拖垮了。
钟离等了一会儿,骨节分明的长指在方向盘上轻点了点,也没再说话了。
…
车子在40分钟后,停在了席家庄园的门口。
从紧闭的大铁门望进去,席家灯火通明,料想是人人未眠。
钟离将车停稳,面色凝重地将楼郁霆和元书看了眼。
元书想到自己接下来即将要面对的所有人和所有局面,紧紧攥了一路的拳头,反而缓缓地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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