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着车子飞速地离开,车子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消失很久以后,席幕臣才抬手捏了捏眉心,目光怒而不发地盯了眼成釜。
今晚这事一出,他席幕臣手中仅有的那点筹码,也被成釜消耗得差不多了。
在成釜的刀下去的那一瞬间,他去挡,是怕自己手底下的人真的要了人命,自己的手下会坐牢。
而楼郁霆去挡,却是单单纯纯地断绝元书再因他席幕臣受伤而两人再度纠缠的那一点点可能。仅仅是为了这一点可能撸。
席幕臣靠在楼郁霆的车上,闭上眼睛,几天几夜以来的不眠不吃,让他在这一瞬间觉得超乎寻常的疲惫。
成釜在这时候也冷静下来,正准备上前去跟席幕臣说话,早已经被惊动的席老太太身上穿着睡衣,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她看了眼成釜,给身边的周婶使了个眼色。
周婶叹了口气,转身吩咐一边站着家庭安保:“把成釜带下去,让他先冷静几天。达”
安保应声出来,几个人将成釜扣住,带走了。
席老太太叹了口气,拄着拐杖走到席幕臣跟前:“幕臣,跟奶奶回去吧,啊?”
席幕臣慢慢睁开眼睛,红血丝密布的眼隐隐有泪光。
喉结艰涩地滑动了数下,他勉强笑了笑:“奶奶,对不起。”
席老太太偏过头看了眼不知名的地方,笑着叹道:“有什么对不起的,人这一辈子,谁不冲动一回?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你也要向前看。”
向前看。席幕臣机械地将脸上的笑意加深,然后点点头:“好。”
说完,席幕臣提步,径直朝庄园里面去了。
席老太太看了眼还停在庄园门口的、属于楼郁霆的车,又看了眼那打架斗殴过后、地上那明显的血迹,最后还是偏头对周婶道:“你找个时间,亲自去医院看看吧,回来跟我说说。”
周婶略有不满:“老太太,那姓楼的要真就此失血过多而没了命,那也是罪有应得。再说,这是跟我们大少爷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成釜他……”
“好了!”席老太太用力跺了跺拐杖,神情严肃,“名誉和物质损失都是可以弥补的,要是真出了人命,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要是小楼真的就此一命呜呼了,弄到头来咱们大家心里就好过了?我臣孙儿心里就舒服了?啊?本来咱们席家占着理的局面,就会扭转成咱们席家不义不朗!到时候左右为难的,只会是咱们老席家!”
周婶等人瞬间默不作声。
已经走出去好远的席幕臣听到这话,心脏莫名一阵紧滞。
左右为难。
左右为难。
他突然想到了元书。
他好像一直都忘了,不论是3年前,还是在这3年里,或者是现在,一直被伤害、一直被压着一座山在身上的,从来不是他席幕臣、更不是楼郁霆,而是元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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