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武士身的铠甲也是附带魔法高级品,只要擦拭之后,便并不存在血液黏着之虞,只是她似乎根本无心理会那些血液,任由其在面渲染了好长的时间……于是半干涸的血液就成了一种粘稠的物质,散发着更加浓重的腥味,让爱德华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样的一件衣服,穿在身一定是极为不舒服的,如果是战斗之中,或者没法选择,又或者是那些粗豪的佣兵,也可以无视这种污染,但艾莲娜在爱德华的印象中,并不是个对于气味或者污渍并不在意的人……或者相反,她喜欢洁净,每一次接近,爱德华都会闻到她身那种属于少女的馨香。
那种气味,爱德华很喜欢。
“怎么了?为什么不去洗个澡?”他走近她,温和地用一块手帕仔细将她发间,和面庞的几点血迹擦拭掉,同时柔声开口:“血的味道渗进去,就会很难洗掉哦。”
“我……”她慢慢地抬起头,但眼神中却满是迷茫,或者是因为入夜的天光已经暗淡,她过了一会儿才认出面前的人,于是发出了一个声音——与其说是回答,倒不如说是一个呢喃。
“算了,我先帮你把这铠甲脱下来,好不好?”
爱德华皱了皱眉头,女圣武士的表现让他想起了一些事情——虽然不知自己在守备前门的时候,她在什么地方,但显然,她也同样经历了一场残酷的……不,甚至应该是更加残酷的战斗——她并没有指挥官身边的众多骑士作为掩护,而且使用长剑的战斗,也远比弓箭更加直接,更加艰难。
记忆里似乎有些关于这种情况的描述……第一次登战场的残酷,会产生的某种后遗症,对于大量的生命逝去而产生的厌恶,尤其是亲身参与到这种杀戮之中的刺激。即使心理健全。见多识广的人也会产生某种扭曲的恐惧。和创伤。
更何况,她本就是个年纪还不算太大的女孩子……十五六岁的年纪在这个世界或者算是成人,但按照人类的生长规律。她还只能算是个半大的小姑娘而已。
嗯,记忆中,拥有信仰的人。应该容易恢复一点……但爱德华并不是什么心理医生。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开解,因此他只能将自己的动作放到最为柔和的程度,接下铠甲,露出那件剪裁合体的骑士袍。铠甲制作的很精细,卡口灵活,并不难以解开,但那些粘稠的血液已经侵透了领口和袖口,散发出刺鼻的腥气。幸好,他并没有看到什么身体的损伤,只是手腕周围分布着一些细小的淤青。
想了想,他轻声的念出一个咒文,于是,一抹微光,闪耀在他的指尖。光芒的接触面,血痕缓缓地从布匹褪去,消散。
这是魔法伎俩这个零环法术的应用。据说熟练地**师,几乎可以在一瞬间抹掉所有污垢。将一件烂泥中翻滚过的布匹也清洁一新,但对于天生像是被魔网排斥一样的爱德华来说,能够在手掌的范围内得到效果,已经算是发挥的非常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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