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汪已桉霸道地将何忘之的枕头夺为己用,让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
何忘之干脆向下缩,远离他的胳膊,汪已桉也不勉强。
床是双人床,但是汪已桉一向霸道惯了,他手长腿长,占据了整个床的一大半,何忘之像一只小虾米似地蜷缩在离他两个巴掌远的地方。
一切恢复了平静,何忘之抱着自己的胳膊默默垂泪。
她已经成年了,知道如果刚才任事态发生下去会发生什么,她心里后怕,但是更多的则是对汪已桉喜怒无常的恐惧。
暖宝宝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因为用力,她的胳膊现在比以前更疼。
过了不知道多久,何忘之终于在疲惫和疼痛中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何忘之是被阳光叫醒的。何忘之揉了揉眼睛,她记得昨晚睡觉前是拉窗帘了的。
不对!昨晚!
想起昨晚的一切,何忘之一个激灵,她猛地坐起来,环顾四周,床上、卧室里都只有她一个人。
昨晚的一切似乎只是一个梦境,但是枕头上残留的气息告诉他昨夜她确实与汪已桉同榻而眠。
汪已桉回来了,何忘之打算立刻离开汪家。她去床头柜摸助听器,触手为空。
何忘之猛然想到,在昨晚的挣扎中,助听器掉在了地上。她立刻趴在地上寻找。
左耳的助听器很快找到了,但是右耳的怎么都找不到。
何忘之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终于在床下摸到了右耳的助听器。
她刚露出一个笑来,却发现她的助听器被踩碎了。
何忘之僵硬地站起来,她把坏掉的那只收起来,好的戴上,声音又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但单耳佩戴的效果绝对没有双耳佩戴要好,何忘之打算离开汪家后,先去医院找季医生维修一下助听器。
“季医生,新年快乐!祝您新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PS:请问您今天在医院吗?我的助听器坏了,想过去维修一下。何忘之。”何忘之迅速地编了一条信息发给季医生。
季医生很快回了消息,“忘之,新年快乐,也祝你身体健康,学业顺利,我在医院,全天都在。”
“谢谢季医生,我一会儿就过去!”
何忘之收好手机,开始整理床铺,收拾被子的时候,何忘之发现了被卷在被子里的白毛衣。
何忘之顿了一下,随后把毛衣拿起来,放在鼻端轻嗅,毛衣上散发着清凉的烟草香、开司米酮的药香和他独特的体味,给人一种冷寂疏朗的感觉。
何忘之把毛衣叠了起来,却不知道如何处置它。她想了想,最后把它放进自己的书包里。
此时已经是早上九点钟了,何忘之拎着书包刚出门,就看见姜明月坐在沙发上,言笑晏晏地和人聊天。
那人背对着何忘之,但是何忘之永远都不会忘掉他的声音,那是汪已桉的高中同学,戴鸿鹏,C市著名电子公司的小开。
何忘之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鸡皮疙瘩布满了她的胳膊。
在她痛苦的高中生涯里,因为汪已桉的讨厌,她在学校里寸步难行,其中绝大部分恶作剧都是由戴鸿鹏组织的,最后一次恶作剧,她失去了听力和当医生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