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长得很像自己爸爸的人说他是自己的爸爸?
何忘之觉得不是她疯了,就是宋先生发癔症了。
何忘之的反应在宋先生的意料之内,他坐在椅子上,静默。
何忘之猛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忘之!”宋先生在她的后面叫住了何忘之。
何忘之步履不停。
“如果你不信,可以问姜明月。”
何忘之听不进去这些,不顾佣人们的带路,自己横冲直撞,推开门往外走。
汪已桉正在花园里驻足,想事情。
听到门的声音,侧头一看,之间何忘之气势汹汹地像个小炮弹一样往外冲。
汪已桉及时地抓住何忘之的手臂,道:“你怎么了?”
何忘之看见了汪已桉,迷离的梦境终于破了。
她才感觉自己有点因为太气导致胸口疼。
汪已桉见她的情绪波动太大,便用手揽住何忘之的后背,轻拍了两下。
何忘之才慢慢地平复了过来。
她仰着头,看着汪已桉,说:“他说他是我爸爸。”
最后一个字带了哭腔。
不怪何忘之,换成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无法接受。
汪已桉沉默了片刻,抬头,看见站在阳台正在看他们两个的宋先生。
宋先生的表情很冷,但是看着何忘之的目光中带着一点温情。
汪已桉没有被这温情感动,他冷冰冰地回视着的宋先生,直到对方给他做了个手势。
何忘之心中太乱,疑惑太多,挣开汪已桉就要往外走。
汪已桉紧随其后,两人上了车。
Mike对何忘之做再见的手势,但是何忘之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想再维持了。
上了车以后,何忘之就开始给姜明月打电话,但是姜明月的手机一直没有办法接通。
何忘之想给林秘打,但是林秘说她在公司,不在医院。
何忘之终于忍不住,狠狠地捶了一下座椅。
汪已桉坐在她的旁边,没有制止她,也没有说什么。
何忘之气喘吁吁,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
汪已桉其实能够理解何忘之的心理。
因为理解,明白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一路无话,何忘之来到了医院,冲到了姜明月的病房,但是姜明月的病房已经空无一人。
护士小姐正在把床单和被罩撤下来,看样子是要清洗。
姜明月的牌子,私人物品等都不见了。
何忘之心中没底,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
她用力地咬牙,像是忍受到了极点。
姜明月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她的情绪就一直再向糟糕的方向走。
与此同时,还有担心的情绪在滋长。
如果手机真的在姜明月的手机,按照她的性格,如果不想接通何忘之的电话,估计就会手动拒接,或者干脆把何忘之拉黑,果断时间后,再把何忘之放出来。
她不接,也不挂断。
在何忘之看来,有一些反常。
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宋先生对姜明月做了什么手脚。
毕竟,那天Mike来医院接走姜明月,估计可能就是去见了宋先生,但是回来以后姜明月讳莫如深,甚至还撒谎说自己去拍照了。
但是如果是宋先生搞的鬼,又怎么会在自己离开的时候说:如果有疑问就去问姜明月呢?
何忘之在这刻,觉得自己的生活真的是一团乱麻。
不怕有人对你说谎,隐瞒。
怕的是生活里重要的人都对你撒谎隐瞒。
时间久了,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如果宋先生说的是真的,那么就是自己的叔叔像亲生父亲一样抚养了自己十多年。
至于她的亲生父亲,住着像城堡一样的别墅,有着数不尽的佣人和财产,他甚至有一个自己的湖泊!
他也不像是的吃不上饭,养不起孩子的那种人。
他也没死,只是瘸了一条腿而已。
所以,他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