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去看看,我有些话,要对你母亲说……”
幽月宗历代宗主的墓地,一座最新的坟墓前,一个沧桑的汉子闲散的席地而坐。旁边,一个窈窕的女子静静站立。一向孤冷的她,眼角也有一丝泪痕。这正是楚云和虚月,旁边就是澜月的墓。
虚月没有看到楚云有那种预料中的悲怆,只是情绪低落的自言自语。
“我这辈子没有对不起谁,却只是负了你和女儿。我知道你不恨我,但我恨自己呵!”楚云饮了杯酒,又将另一杯轻轻洒落在澜月的墓碑前。虚月不知父亲怎会这么说。不很他?他怎知母亲不很他?但虚月没有打断父母这种天人相隔的交流,只是默默的将两个酒杯斟满,便继续倾听。
“我说要带你走,但你放不下幽月宗偌大的基业;你说让我留下,但我却知留下之后,星魂殿必然将杀戮迁怒于你。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强势,我甚至知道,自己很没用。我护不了你,也护不了幽兰;我护不了月儿,也护不了雄儿,呵呵!”楚云再次一饮而尽,苍茫地苦笑,“甚至这一次,还是孩子们将我救了出来。澜月,你心中那个曾经貌似强大的男人,是不是很没用?”
“逃亡之时,我七次潜入幽月宗。不错,我是在寻找幽兰,但也想看看你。其中我见到你六次,而被你感知到了四次。可是幽月宗人多嘴杂,你我竟不得相见。在星魂殿的诏狱之中,我曾立誓:只要有机会再出来,便将你带走,一同寻找幽兰——我知道你容得下她,时间长了她也定然容得下你。抛弃那宗门的负担,抛弃无所谓的浮华。可是,我终究来晚了……”
父亲的离去,不是抛弃,而是星魂殿压迫之下的无奈。至于此后又如何跟楚雄母亲相遇,那又是另一回事。不过虚月看得出,其实在父亲的心中,母亲的影子一直都在。一个以刚直而闻名天下的男人,若非动了真的情愫,断然是说不出这等话来。
“月儿长大了,像你,像年轻时的你。像你好啊,女孩子就应该如你一般。今后,我会看着她,你放心走便是。只可惜,再也听不到你弹奏的《幽月空音》和《松风流云》。你在那边等着,回头再弹给我听。”
……
这个沧桑而不屈的汉子,眼角竟然有些湿润。突然间,虚月发现父亲仿佛老了十岁。虚月的心情有些沉重,但又似乎有些矛盾般的轻松。当她得知父母的分开不是离弃而是命运压榨的时候,一直为母亲不平的她,此刻倒真的有些轻快了。的确,母亲这辈子很愁苦。但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她的男人哪怕是在奔命垂死的边缘,并不曾忘了她。
“父亲,那曲《幽月空音》,就由虚月为您弹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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