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梦愕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斯派洛，在斯派洛出现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她输了。

她和白昼都输了。

“告诉我，为什么？”

化成利刃的双手死死的扣着她的肌肉，苏半梦能够感觉到那独属于金属的冰凉刺痛感，这让苏半梦顿时一阵恍惚。

为什么呢？

漫长的生命里发生过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苏半梦没有那个精力去一一解释。

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她是爱白昼的，最起码苏半梦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而这种认为在斯派洛出现的那一瞬间被击碎，从头到脚，从里到外。

“没有为什么。”

过了很久，苏半梦才找回了自己语言的能力。

她和白昼是天生吸引的磁铁两极，除了对方以外，其他所有人的存在都是将就，可是，无从选择的人生看上去圆满美好，实际上却是了无生趣。

所以苏半梦选择了玩一把刺激的，只不过结局不是那么美好。

那个被苏半梦选作当刺激对象的家伙死的特别惨——不过意外的是，斯派洛活了下来。

对于苏半梦来说，斯派洛的存在绝对足够令人觉得刺激了。

她足够强大，生命足够漫长，想要得到的一切抬抬手就能够得到，对于普通人来说，值得奋斗一生的一切，对于苏半梦来说，不过是她所拥有的一切的冰山一角而已。

她生而是风，若真的能够趋于平淡，那么如今的一切便都不会发生。

白昼的眼中出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痛苦的神色。

白萌萌看的分明，那是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达出来的情绪，然而看见白昼满是痛楚的目光，白萌萌却只觉的痛快，快意的感觉让白萌萌差点笑出声来。

痛苦吧，难过吧，心酸吧，悲哀吧——

这种情绪，她经历过，他也不能够避免，不是吗？

“为什么？”

白昼再次一字一顿的重复，每一个音节从他的口中说出似乎都让他的情绪更加的难熬几分，然而背对着白昼的苏半梦却只是轻飘飘的笑了笑。

“我们是无从选择——”

“而不是我选择了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足够将白昼直接打入无尽的深渊。

他一直以为苏半梦与他是天生一对，他们的灵魂天生就契合，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彼此而生，然而如今苏半梦的话却将这看似美好的假象都撕开。

白昼不得不承认，自己错的愚蠢。

背叛已经无足轻重，赌局亦然无足轻重。

对于他们来说，这整个星际都无足轻重，唯一值得重视的，只有彼此而已。

冰凉的机械刺入脏器的感觉让苏半梦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她和白昼都足够强大，却也不是百毒不侵的。

“你生气了？”

苏半梦慢悠悠的回头，她的唇角已经溢出了血液，只是嘴角却不可抑制的翘起，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带了几分血色，让她看起来更加美的不可方物。

他们都见过各式各样的美人，却没见过一个人能够美成这样。

“可是我很开心，白昼，我很开心。”

苏半梦轻轻的说道，唇角的笑容愈发的热烈起来，像是七月山坡上盛开的虞美人一样，灿烂而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