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伤的极重,现在伤情已经稳定下来,善加修养一阵子,当可慢慢恢复。只是利箭透体,伤了单于肺胸,今后怕是会落下病根!”老医师尽职禀道。
道了声知晓,吩咐老医师出去,帐内只剩下稽娄渊父子二人,气氛变得诡异极了。弯腰挪过一个胡凳,坐下悠悠然问道:“醒了?”
呼征咳嗽两声,牵动伤口流出鲜血,疼的呲牙咧嘴,良久方才冷冷道:“羌渠等人都败了,王庭已经被你彻底掌控了吧!”
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呼征脑袋瓜似乎聪明了许多,对局势判断倒是清晰准确。
“哈哈,早就知道,你稽娄渊才是本单于最大的威胁,最终还是被你得逞了,羌渠等人就像小丑一般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真是可笑!”呼征惨然一笑,满面嘲讽。
稽娄渊不做声,静静地坐在那儿,只是眼神冷漠地盯着呼征双眼。呼征恶狠狠道:“当初就该不惜代价将你扼杀,也不至于让你今日坐大,威胁本单于!”
“那样的话,你今日依旧难逃羌渠等人的杀招,比起他们,你太弱了,弱者是不配当匈奴单于的!”稽娄渊哂笑一声,终于开口了。呼征闻言顿时哑口,脸涨得通红。
“哼!”冷哼一声,呼征问道:“说吧,你准备怎么安排我?”试探之意明显,面上似不在意,只是眼中的期待与挣扎显示出其内心的不平静。
稽娄渊埋头,双手十指交错紧扣,随口问道:“你想本王如何处置你呢?”呼征摸不清稽娄渊的想法,闻言还是拖着疲惫的声音:“我已明白,匈奴只要在你手里才能发展壮大,恢复祖上荣光。我愿将单于位禅让与你,重新当左贤王!”
“哈哈!”稽娄渊忍不住噗嗤一笑,不屑地望向呼征:“亏你想得出来,自我匈奴肇始以来,何曾有此等事?单于位本王可自取,何需你让予我!让你做了这么久单于,也不过是暂且将之寄存于你手上而已。”
起身凑到呼征耳边:“如今,匈奴的一切都将是本王囊中之物,土地、部民、奴隶、牲畜,权力、女人,所有的东西都将属于我们,当然包括你的女人,比如说风情万种的大阏氏妫媶!”
呼征闻言顿时激动起来,仿佛受到了巨大的耻辱一般,想要起身,但为重伤的身体所累,挣扎几次而不得。只能抬起手颤抖指向稽娄渊,沙哑道:“你!”
“当初是你派人刺杀本王的吧!”还未等呼征悲愤欲绝的控诉开始,稽娄渊突然冷冷出言。呼征闻言顿时目光闪烁,不敢再看稽娄渊眼睛。
稽娄渊含笑道:“你以为呼衍具那不知死活的东西能一直吸引本王目光,本王不知你才是幕后主使吗?”叹了口气,直起身体,居高临下,俯视着呼征,带给他巨大的压力。
“我匈奴历代权力更迭,从来都是血腥残酷,前单于从来都只有一个结局!此次王庭勇士的血已经流的够多了,足够染透本王通向单于宝座之路。但是,若真让你活着,会让本王寝食难安,你认为本王会留下你这个隐患来威胁本王的权力与地位吗?嗯?”稽娄渊满是杀意地盯着呼征。
呼征闻言一惊,正待开口,稽娄渊从袖中拔出一把匕首便刺入呼征心口,张口欲叫,被稽娄渊伸手死死捂住口鼻。呼征面露痛苦之色,口中嗬嗬作响,他没想到稽娄渊对他竟然说杀就杀,稍微挣扎了两下,便再不动弹。瞳孔放大,没了呼吸,死去!
稽娄渊松开匕首,拿出丝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迹,低头看着死不瞑目的呼征,心中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这算是弑父吧!
换了件衣服,深吸一口气,出帐,十数万王庭部众正在外静静地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