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兄!”从外风风火火闯进一少年,熟稔地坐到王昶案边,端起案上茶水便饮尽。
王昶满脸笑意地看着比自己小几岁的郭淮,一拂袖:“伯济,匆匆忙忙的,有何事?”
“段将军传下消息来,明日陛下要亲临军营,考核我等,优胜者,可随陛下北上参加今岁之夏苗!”郭淮满带着兴奋之色。
“文舒兄此次可要尽力了,将那干自负的胡蛮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郭淮恨恨道。
“伯济慎言!”王昶赶紧止住郭淮,望了望帐口。
知道自己失言了,郭淮讷讷笑两声:“总之,这么些羽林郎,也就属文舒兄才德最佳,此次定要取个彩头。”
一群羽林郎,先天地便分为胡汉两个阵营,在刘渊授意下,将之杂而成伍成什,同袍训练多时,稍有缓和。但该有的对立,是一点也没有少。再加来源于京或来源于地方,家族身份的高低贵贱,整个羽林军,气氛难能和睦一气。
羽林军的发展,实则就是在各种阵营的对立比拼间,高速成军的。在枯躁的训练中,意气之争,反而能减缓躁意。作为羽林中的风云人物,王昶、郭淮自然免不了与人相争。
“伯济,你这好胜之心呐!”王昶摇了摇头。
“该争就得争!”郭淮一脸的坚定。
一早,刘渊御驾便至羽林军营中,行检阅事。先文试,后武试。
午后,射术,骑术,行军列阵等等考核项目在刘渊面前展开。手里随意翻着一些策论,命题很大,接下来大夏的国策战略。
除了少数人,能有些实际建设性的观点外,大都是空泛地讲,出兵一统天下。有一人之答案令刘渊差点笑了出来,大概意思是:休兵两年,全力东出南下,两年灭赵,一年平魏,两年攻汉中、益州,三年定楚吴,如此,十年可定天下。
“段凌,统率这些贵族子弟,挺为难的吧!”刘渊笑问侍立在身旁的段凌。
段凌面上没有多少动容,对刘渊一礼,很是淡定答道:“末将以军法治之,一切皆依羽林规矩条例,何曾为难?”
“不错!”刘渊看着一脸坚毅的段凌:“朕没有看错你!”
一直到日落,经过综合评比,上上者十人,王昶、郭淮尽在其中,须卜家出了两兄弟,须卜桦与须卜德轸,亦属上上列;上者二十余人,其余都显普通。
接见优胜的十人,大都是刘渊认识的,而王昶与郭淮在其中,显得有些显眼,尤其是郭淮,他最年幼。
被刘渊目光时而扫过,郭淮是有些忐忑,略显紧张。
“当初见伯济时,还是一黄口小儿,如今都及冠了!”对郭淮,刘渊表现得极为亲切:“还记得当年在并州,朕与你说的话吗?”
“汝日后可为孤之大将!”未等郭淮答话,刘渊便继续道:“如今看来,孤的眼光确实没错!”
“朕赠与你那匕首还在否?”被刘渊说得有些兴奋,又闻刘渊发问。
“小臣一直待在身边,适才被宿卫将士扣下了!”郭淮语气中有小小的怨气。
“哈哈!”闻言,刘渊乐呵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