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河内,经河东,沿大河北去,挂着送亲时节的大旗,没有什么波折。进入西河郡境内,稽娄渊彻底放松下来,仿佛身上的枷锁被解开了一般。西河南部,已然成为一片遗弃之地,汉庭上下都将之忽略了一般,没有移民徙边的动作。如今已有匈奴部民在此活动的迹象,一路过处,遇到了好几小聚,皆是南部匈奴。
长路漫漫,行至此,稽娄渊实感旅途寂寞。夜里,于离石水岸,扎营宿夜,稽娄渊甚感枯躁。望着营垒中央的刘芷马车,稽娄渊眼中闪过一道异色,要不消遣一下自己这个未来的小娇妻?
想做便做,登上马车,掀帘而入。马车内部很宽敞,装饰华丽,见稽娄渊闯入,刘芷与两个侍女一惊,立刻挤一起,畏惧望着他。“你们两个退下!”稽娄渊对两个女婢道,刘芷紧拉着二人手臂,见状,稽娄渊冷声呵斥:“还不快出去!”二人惊惧一颤,出马车而去,留下刘芷孤单一人,如一只绵羊面对恶狼一般的稽娄渊。
车厢内部只剩下两人,呼吸声都显得很清晰。稽娄渊凝目打量着刘芷,穿得很喜庆,螓首蛾眉,面红肤白,颇为俊俏。气质青涩,眼角有些泪痕,惹人怜爱。
稽娄渊忍不住矮身靠近,刘芷顿时向后,身体缩在角落,恐惧地望着稽娄渊:“你,你想干什么?”稽娄渊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玩味一笑,放肆地倾上,几乎贴到刘芷身体,嘿嘿一笑:“孤男寡女,公主以为我想干什么?”
刘芷有些不能自已,无所适从,娇躯颤动。“公主远嫁匈奴,在下担心您寂寞,特来相陪!”稽娄渊目光放肆地在刘芷身体上扫视,忍不住上前抓住她的玉手。
光滑的柔荑被稽娄渊粗鲁抓住,刘芷尖叫一声,用力挣扎:“不要!我是你们大单于的女人,你不要乱来,否则小心人头落地!”她脑海中不由得回忆起听到的关于匈奴人的一些讯息,那可真是禽兽之地,一个小小臣子,竟敢对她这个大单于的女人如此无礼。
刘芷挣扎愈烈,但哪能摆脱,稽娄渊干脆一把搂着她,在她嫩脸上亲了一下,舔了一口,随即放开了她。看着惊惧地脑海一片空白的刘芷,稽娄渊舌头在嘴唇上转了一圈:“公主说得对,您是我匈奴大单于的女人,岂是我所能染指的。”
哈哈一笑,稽娄渊果断转身下车,调戏了一番刘芷,这旅途似乎也没那么无聊了。车内,听着稽娄渊猖狂的笑声,刘芷反应过来,泪水止不住地流下,委屈地用力擦了擦被稽娄渊侵犯的面颊。她发誓,一定要让那个匈奴人好看,让大单于杀了他。
稽娄渊刚下马车,便见到左丰急匆匆赶来,身后跟着一侍女。“左大都尉,这……”听着马车内传来的隐隐哭泣声,左丰有些怒气道。拍拍其肩膀,稽娄渊摇摇头离去:“公主无事,不必担心!”
望着稽娄渊远去的背影,左丰看了看刘芷车架,也不禁叹了口气,匈奴人虎狼之辈,公主,有什么委屈,只能受着了。不过这个匈奴人如此放肆,到了美稷,定要叫其好看。
越往北,天气越是寒冷,草原风光无限美好,也许是被草原的广袤吸引了注意,不似之前抑郁。只是望着稽娄渊,依旧有些畏惧、愤恨,稽娄渊也不以为意。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起,剧烈的轰鸣在耳,惊动了行进中的和亲队伍。远处可见,一支匈奴骑兵正疾速奔来,所有护卫都戒备起来,包括侍卫亲军,哪怕是匈奴人,他们也不敢放松对稽娄渊的保护。
望着远处的变故,左丰也顾不得心中对稽娄渊的疙瘩了,紧张地望着他:“大都尉!”稽娄渊伸手一止:“无妨!”
骑军逐渐靠近,而后减速,缓缓停在队伍前,领头者正是乌华黎。其当先下马而跪,其后的两千勇士也随之,一齐拜倒:“恭迎大单于!”
看着淡然挥手的稽娄渊,左丰受惊了,身边这个匈奴的“左大都尉”竟然是大单于稽娄渊。从马车中探出头来的刘芷也是一呆,良久回过神来,怪不得他敢那么放肆地轻薄自己,原本对稽娄渊强烈的恨意突然间消散了许多。有些茫然,原本想要报复他的想法变得可笑极了,她更加忐忑,自己该如何面对稽娄渊了。
回到美稷,又是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随着稽娄渊的归来,原本有些躁动的匈奴王庭,立刻沉寂下来。匈奴的似乎又回到了蓬勃向前发展的正轨上,当然没两日,美稷城头便挂上了一帮不甘寂寞的反对份子的头颅。
王殿之上,稽娄渊带头站在殿中,随着左丰一帛诏书读完,稽娄渊双手接过,从此之后,他便是受大汉册封承认的匈奴王了。而来自背后大汉的敌意,也随之消减到最低,他可以将目光专注地放在鲜卑身上了。
跨居王座上,俯视殿内群臣,还是这种高高在上、执众生命运的权柄更让他陶醉,哪怕此时只统治着数十万匈奴部民。
立富昌公主刘芷为大阏氏,今后,他叫刘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