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别说两家话,缺什么少什么,你只让身边的人来告诉我就是,这里本就是你的家,客气什么,相公总与我说,小妹是他从小一手带大的,我虽比不得相公与你的情谊,可爱屋及乌,我总会像相公对你那样,爱护你,绝不让人欺负了你。”
带着心疼与怜悯,宋雅仪微微一笑,对着沈轻舞回应道,沈轻舞点了点头,算作感谢,随后进了屋,躺在了身下的榉木攒石榴花围拔步床上,知道沈轻舞怕热,宋氏让人在屋里屋外都放置了冰块,用来消暑纳凉,床榻上摆置了一床桑蚕丝的薄被,回来后,喝了一盏药的沈轻舞,没多会便迷迷糊糊的睡去。
梦里,她的孩子尚在,她还如从前一般,抚着斗大的肚子,等待期盼着她的降临……
沈轻舞自回沈府之后,终日躺在翠薇阁的床上坐着小月,而外头的世界却早已风起云涌。
七天的时间,刑部与大理寺的人暗中秘密进行的一切,在整个京城大肆的搜捕大漠余党,将京城之中大漠党徒放置的眼线暗哨,尽数的缉拿归案,似蜘蛛网一般千丝万缕的岗哨暗线,此刻,斩杀的斩杀,生擒的生擒,活着的便是在大理寺的暗牢之中,不见天日。
而大漠那里在拿到顾靖风手中的部兵图,以及在听到顾靖风因为海棠而没了一个孩子之后,对这份部兵图深信不疑,尤其是在经过仔细的勘察之后,决定,重整旗鼓,踏破大周山河!
顾靖风后院着火,正好给了尉迟吾可乘之机,大漠将士严正以待,整装待发。
剑拔弩张的气势一触即发!
而被吊在城门楼子那儿的海棠满身破败,身上因为日晒,早已蜕皮变红发黑,脱水断食让她早已没了神志,唇瓣起皮干裂爆皮,满身伤痕,再没了往日里的万千风情,此时此刻的她,像极了一个干尸。
风吹日晒,看热闹的人不再在这儿驻足围观,连带着乞丐都不愿再来玩弄这个女人,沈府的家丁尚在这里一直看守着,直等到她死去的那一日。
二十日清早,躺在床榻上刚刚用完小半碗米粥汤的沈轻舞看到了现如今最不想看到的人,站在自己的床榻边,一旁跟随的有自己的父亲,亦有帝后二人。
皇帝微服亲临,又是带着姐姐,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谁来说项。这几日,沈轻舞终日梦魇,睡梦之中皆是那孩子闭目睡在襁褓之中的模样,整个人越发的消瘦,像是个纸片人一般。
“小妹……”最先受不住的便是长姐沈岚静,看着沈轻舞形同枯槁的模样,沈静岚挺着大肚,一下便囔了鼻子,满满的伤心与心疼。
“表兄,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妹子,就请你现在带了这个不该出现的人离开,以后,你还是我的表兄,我的姐夫,要不然,你别怪我翻脸无情!”沈轻舞冷着一张脸,看都不想看站在一旁面无表情至进来后便一直沉默着的男人,只一声表兄,对着一旁的锦衣华服满身帝王之气的皇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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