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姓弟子满面颓然，他抬头，那张当时意气风发的脸，如今却已经是满面风霜，仿佛一夕之间老了十岁一般。

“那日……”

司若云听着白姓弟子的话，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而她身侧的司苓风却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楚琳琳？”

她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而后偏头看向成玉，似乎是在发问。

“是后头入门的一个弟子，当时特别喜欢泉珂，为难过若云，却正好撞上了康乐师妹。”

结果当然是踢到了铁板了。

成玉简略的说了一遍有关楚琳琳的事，就看着司苓风慢慢的笑起来。

“楚家真好。”

“康乐师妹已然小惩大戒过了。”

成玉眼皮子一跳，提醒道。

那次之后，楚家也是元气大伤。

成玉一直都清楚，司苓风这人，就是一不小心就会走上歧途那一种。

若有牵绊牵着她还好，比如司若云的存在。

若是没有司若云，怕是司苓风如今就是天字第一号女魔头了。

他见过司苓风最不折手段的模样，方才如此想要让她永远的在阳光之下。

“那不一样，大师兄。”司苓风笑靥如花，“龙有逆鳞，触之者死。”

成玉一个恍惚，又想到当年云海之上，司苓风那一剑。

龙有逆鳞，触之者死。

司苓风于这万事万物都不在意，却唯独不能够不在意司若云。

她能够因为司若云对这个世界满怀热枕与爱意，也能够因为司若云恨不得这个世界早日毁灭。

成玉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而白姓弟子说完，就颓唐的瘫在地上了。

从他口中，成玉也大概还原了事情的真相。

白姓弟子的妻子离世，到底是仙凡两相隔，他颓唐了许久，又冲击金丹失败，修为倒退回了筑基。

然后他遇到了楚琳琳。

一个自称能够让他的妻子回来的女人。

已经走投无路的白姓弟子当时昏了头，信了楚琳琳。

——哪怕是一天也好，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在所不惜。

而楚琳琳的要求也十分简单，她要白姓弟子把蛊下在圣岚宗的弟子身上。

只有圣岚宗的弟子才能够接近司若云，而楚琳琳如今，是恨毒了司若云的。

恨不得让司若云去死。

他在楚琳琳的帮助下勉强结丹，又靠着楚琳琳掩藏修为，最后在最后一场上，把蛊下在了女弟子的身上。

“这么说，楚琳琳怕是与凶兽有关？”

万剑掌门看到了另一点。

他才不在乎白姓弟子和妻子有什么爱恨情仇，也不在乎白姓弟子到底是如何和楚琳琳交易的。

按照成玉所说，当时女弟子被操控，模样明显是与穷奇相识的，而操控女弟子的是楚琳琳。

这么说，楚琳琳和凶兽有所关联？

“这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到底是不是楚琳琳，还有待商榷。”成玉却是摇了摇头，“你说是楚琳琳帮你，可有证据？”

若是只凭白姓弟子这么三言两语便给楚琳琳定罪，他们和那些凶兽有什么两样？

“有。”

白姓弟子从怀中摸出信物，还有零零碎碎的东西，那是楚琳琳帮他招魂的东西。

“那你妻子回来了吗？”

司若云好奇的看着白姓弟子。

白姓弟子为的就是他妻子，如果最后却连妻子一面都没见到，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回来了。”

白姓弟子提到妻子，面上顿时出现了几分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