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烁闻言淡淡一笑,说道:“叔叔的棋风跟我家一位长辈倒是相似,只是过于守成了些…只是就棋论棋,没有不敬的意思。”
他的话说出口才觉得有些不合适,但张仲铮已经把他视作棋友,这点中肯的说法他听着并无不快,只是有点好奇他家那位长辈。
要说棋风,张烁与他也是有几分相像的,不过比他更激进些,可谓能攻善守,想来是年轻人更有冲劲吧,只是他年纪轻轻就有这等棋力,便让张仲铮好奇他是不是哪位名家的弟子。
说的那位长辈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张烁的棋是八岁起学自父亲,但祖师爷却是老家那位堂爷爷,也就是父亲的堂伯。张烁本来也是这一套路,但后世锤炼后更成熟善战了,他跟堂爷爷下过,能胜,但很难,因为老爷子下棋很稳,走的路子倒是跟张仲铮的确很像,所以他才有此一说。
既然小静的父亲问起,他便如实相告,因为称呼惯了,所以他舍去了堂字:“我爷爷家住在白河红星村,远近也有几分棋名,叫张水泉,不知道叔叔听过没有。”
老爷子早年在白河也算是无敌棋手了,在广林业余棋界是有几分名气的,就算现在也有棋友常来上门求战,他说这话倒不是自夸。
张仲铮本来在收拾棋子,听到他这么说,那手里的棋子不分黑白全哗啦一声落到了棋篓里。他怔怔地看向张烁,仔细打量起他的脸来,那神情让张烁和张文静都有些奇怪,小静更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因为她印象中父亲从来没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爷爷叫张水泉?白河镇红星村11队的张水泉?”他喃喃地问了句,张烁点头应是,只是想认识便了,何必这么吃惊呢。
“那你父亲是不是叫张伯铁?!”小静的爸爸有些激动起来,双眼泛光,那张国字脸一下涨得有些泛红。
此时刚在门口进来准备替他们换茶的尹建玲听到了这句话,身形一顿,那表情顿时愕住了。张文静见母亲这副神态,更觉不妥,那心中的不安越加强烈。
忽地尹建玲想到了什么,而张文静也同时想到了,两人这心情又一下放松,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三人都静等着张烁开口没有插嘴。
伯铁是我大伯……”
母女一时骇然,那表情顿时由松变紧。
“怎么可能?”张仲铮诧异道,“明明只有……大伯,大伯?你难道是大华的儿子?你爸爸是不是张乐华?!”
“对啊。”这回张烁已经现小静的奇怪表情了,心头闪过一丝疑惑,只是张叔叔应该知道自己父亲是谁吧,都出手帮过了不是么,怎么还来反问一句。
他不知道出手帮他父亲的只是尹建玲,目前为止他和张文静的事情张仲铮毫不知情,而先前尹建玲突然放松也是因为想到了张烁的父亲名字并不是张伯铁,但听到他称呼张伯铁为大伯,这让她……
“张水泉是我堂爷爷,张伯铁是我堂伯,张乐华才是我父亲。我是跟父亲学棋,父亲则是学自堂爷爷……”
“我也是啊!”张仲铮脸上现出惊喜之色,打断他道,“我也是跟着你堂爷爷学棋的,我还是跟你父亲是一块儿学的呢!你堂爷爷是我亲大伯,张伯铁是我大堂兄,你爸爸是我二堂兄!堂侄,我是你堂叔啊!”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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