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一个奔跑的运动员,我们讨论他的速度时,不会单独研究他步子的大小或者频率,也不会对他挥动手臂的速度进行讨论,而是将他作为一个整体,以跑道或者别的东西作为参考系,来探讨他相对于跑道的位移以及时间,进行同时讨论。”
“对于一个庞大的系统,比如地球。我们在研究它的时候,不能只孤立地研究系统中某一个样本,而是应该从与之对等的空间尺度和时间尺度上去整体的讨论。”
“将可控聚变单独拿出来,和地球环境放在对等的位置上,本身便是一种有悖于科学思维的做法。”
“因为无论是火电还是核电,都只是发电途径。而决定社会生产生活总热值的并非发电途径,而是需求。”
何莹:“需求?”
陆舟点了点头:“没错。”
一定程度上,可控聚变会加速生产力的发展,但没有核聚变生产力就不发展了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只要发展的需求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文明最终还是会发展到那一步,只是走得相对慢一些,在路上付出的代价更沉重了一些罢了。
看着台下观众们脸上似懂非懂的表情,陆舟便猜到他们多半是没有听懂,于是便换了个更通俗易懂的说法回答道。
“在较短的时间尺度上,可控聚变技术是有利于缓解全球变暖的。传统火电技术的能量转换效率取其中位数大概是35%左右,这也就意味着我们生产1单位的电能,需要通过燃烧煤炭释放2.85的总热量,并且释放与之相应的二氧化碳以及其他含硫气体有等等。”
“但可控聚变却不存在这个问题。根据STAR-2示范堆上的磁流体发电机组,目前理论能量转换效率已经可以达到50%,而且还有进一步的提升空间。谨根据50%这个数据来计算,生产1单位的电能,我们只需要释放2单位的总热量,同时不存在温室气体的排放。”
“华国是能源消费大国,每年消耗的煤炭占这个世界总消费水平的一半。如果我们在碳排放问题上做出了改变,整个世界都会因我们改变。”
至于较长的时间尺度上,那就不仅仅得考虑人类行为了,还得考虑其他周期性更长的因素。
比如,太阳活动的周期规律。
在二十一世纪中叶,太阳活动有较大概率会进入蒙德极小期,到达地球的热量要比极大期要小0.3%。
而这个0.3%是什么概念?
参考竺可桢老先生的《华国气象史》,历史上四次小冰河期正好是殷周交替、汉末三国、唐末五代、明末清初这四个朝代更迭的特殊时期。以明末为例,根据史料记载,明武宗正德七年冬,洞庭湖结冰一尺,长江封冻匝月不解,便可见其威力。
相对于太阳活动而言,人类活动所释放的那些热量,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
至少目前,还差得太远。
不过时间有限,这些东西,没必要在节目中过多引申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