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边,森重文先生劝说道:“这不需要你出一分钱,我们了解到普尤依小姐有一笔存款,而且菲尔茨奖本身也有一笔15000万加元的奖金,可以为她支付初期的治疗费用,后续我们会发起捐款——”
在听到了这句话的瞬间,那个男人的眼睛忽然眯成了一道缝。
那缝中闪烁着贪婪的绿光。
“她还有一笔存款?”
“哪个银行?”
看到这个男人眼中的那抹贪婪,陆舟突然明白了。
为什么当初在普林斯顿的时候,薇拉明明领着不错的薪水,却一直过得很拮据了。
他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她总是回避谈起她的家人,甚至是回避谈及自己的中间名……
虽然知道这时候说气话只会起到反作用,但陆舟还是没有忍住,将心中那句话骂出了口。
“真是让人作呕……”
空气一瞬间凝固了。
眯着的瞳孔微微收缩,那个男人看向了他,向他投来了危险的视线。
“你说什么?你小子再说一遍。”
“我说真是令人作呕,”盯着那个面色不善的男人,陆舟毫不吝啬语气中的鄙夷,一字一顿地重复道,“如果我有一个这样的家人,我肯定也会为提起他的名字而羞于启齿。想听我骂你吗?我很忙,也很少骂人,但如果你想,看在你居然是她父亲的份上,我可以破例满足你。”
脸瞬间涨成了红色,伊里奇像一头愤怒地公牛,整个人的气息都危险了起来。
关节捏的噼噼啪啪作响,按着右拳的他,一把推开走上来试图劝架的护士,向着陆舟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你这家伙,想死吗!”
“你知道你像一只什么吗?在我的眼里你就像一只聒噪的臭虫,我只需要用手一按,就能将你的脑花自涂在墙上。”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伊里奇,安静听着他咆哮的陆舟,忽然开口道。
“挺想的,要不……你动我一下试试?”
回答他的是一道迎面而来的劲风。
知道自己肯定说不过,也根本没有和他哔哔的打算,那个毛子挥出了愤怒的拳头。
不过,陆舟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怕,甚至连躲一下的打算都没有。
他承认,这速度对于自己来说算是快的,想躲怕是都不容易躲开。
但对于专业的来说……
还是差远了。
看着那张距离自己拳头越来越近的臭脸,伊里奇的脸上浮现了残忍的笑容。
居然有人敢嘲笑自己的教育方式?
在诺索夫卡的小镇上,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他发誓,他会把这个讨厌的家伙的鼻子卸下来,再塞进他自己的嘴巴里。
然而,就在他刚刚这么想着的时候,就在他的拳头距离那张讨厌的脸还有一掌宽那么远的时候,一股庞大的力道便架住了他的肘关节。
甚至没有看清楚那个人是怎么动的,隐约间他便仿佛听见了咔嚓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一股庞大的力道从他的腹部爆发开来,然后他整个人便如同从卡车上扔下的沙袋一般,横着飞了出去……
Duang——!
垃圾桶被直接砸地侧凹了进去。
旁边传来了护士的尖叫,闻讯赶来的保安也迅速围了上来。
王鹏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腕,面无表情地看向了以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上的那个人,用还算熟练的俄语说道。
“好好说话,动什么手。”
至于是谁让那个男人动手的……
这种事情他并不关心。
右手完全失去了知觉,双脚胡乱地蹬着散落一地的垃圾,试了几下都没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个男人,暴躁地怒吼道。
“你完了!你敢对我动手!看我起来不揍扁你!咳咳——”
看得出来,王鹏还是手下留情了的。
那一脚若不是踹在了他的腹上,而是换成肘击或者膝撞之类的动作爆发在他的胸口,只怕这会儿他已经进急救室了。
无视了那个躺在地上,像受伤的野狗胡乱叫嚣着的男人,陆舟从地上捡起了那张放弃治疗的意见书,将它撕成了碎片。
就在他正准备找个完整的垃圾桶将它扔掉时,余光却是忽然瞥见了一张落在地上的、被揉的皱巴巴的纸。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从那个男人的口袋里掉出来的。
而且看样子,应该是诊断书之类的东西。
场面异常混乱,旁边的保安已经围了上来,不过联邦安全局的人先一步赶到了,控制住了现场的局势吗,正在向王鹏了解情况。
趁所有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陆舟走到了一旁,从地上捡起了那张从伊里奇口袋里调出来的诊断书。
然而,在看到诊断书上内容的第一眼,他的心脏便瞬间停跳了半拍。
肺癌——
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