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寄年的算学成绩跟着变好,尤其是在他与程子安走得近了之后,章麒就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猫腻,只他没有证据而已。
章麒很是不甘心永远最后一名,哪怕轮流也好啊,省得他每次考试回去,都会被罚。
从茅厕出来,程子安到庭院中的流水池里洗手。蒙童们互相打闹泼水玩,水珠溅过来,他熟练抬起手臂阻挡。
辛寄年却不客气,捧起水直接泼过去,与他们闹成了一团。
章麒趁机挤过来,朝辛寄年努嘴,小声道:“程子安,我们可是好兄弟,你告诉我,辛寄年可是作弊了?”
程子安慢条斯理甩着手上的水,不咸不淡地道:“徐先生强调过,指人作弊可要讲证据。”
章麒已经明里暗里打听了好几次,程子安都这般回答了。
他懂章麒那点小心思,也可以将算学答案告诉他。
只是,程子安不这么做,一是对章麒的仁慈,二是秘密就是秘密,超过两人就有走漏的风险。
毕竟,章麒性格优柔寡断,欲欲跃试想要作弊,一次次试探,又没那狗胆。
章麒出身小吏之家,以后极大可能继承他阿爹的衣钵,继续做小吏。
小吏是在衙门真正做事之人,基础算学都一塌糊涂,百姓遭殃,他自己也在找死。
程子安无心与章麒多说,他从玩得起劲的李文叙身边经过,水泼过来,他一旋身,水泼在了他的衣袍下摆上。
李文叙指着程子安,嘻嘻笑道:“程子安,可是你自己送上来的,不能怪我。”
程子安掸着湿了的衣袍下摆,辛寄年见状,嗷地要冲上去替他报仇,被他眼疾手快抓住了,笑骂道:“好你个李文叙,居然倒打一耙。反正你家中有布庄,你赔我一身就是。”
辛寄年跟着帮腔,喊道:“对,让李文叙赔给你,我穿的布料,全部是从他家的布庄买来。”
李文叙出身商贾之家,自幼耳濡目染,打量着程子安,立刻不乐意了,叫道:“程子安,我家布庄卖的都是锦缎绸绢等名贵布料,你穿的不过是细布,不值几个大钱,少讹诈我。”
程子安道:“你少吹牛,你家也有卖便宜布料的铺子。我们村里人去府城布庄买布料,都是从你家的布庄买来。东家叫什么.....好似叫李椿,对,就是李椿。我们村里人都听过,说是出自你们李氏。”
李文叙愣了下,皱眉一回想,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是李椿啊!他不过是旁支的庶出,经常来我们本家打秋风,得了些陈旧的布料赏赐,放在他的杂货铺卖罢了。你可别听他吹嘘,他哪算得上正经的李氏本家。”
原来如此。
程子安放下衣衫,道:“好吧好吧,这次就饶了你。”
辛寄年跟着叫:“听到没有,程子安说饶了你,下次你再不长眼,就要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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