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十分不悦,冷笑道:“既然发过誓,为啥还告诉我?”
黑瘦老汉皱眉道:“兄弟救了村里十几个人,也是村子的恩人,既然你问了,什么誓言不誓言的,也就不重要了。
“这事我大舅参与过?”
黑瘦老头点了点头,说的有点委婉:“你爸的遗书是他给我们的,而且……而且这么重要的祭河仪式,除了他,谁能完成?”
这话让我既痛又气,我见过大舅杀鱼的手法,十分干净利索,既然祭河的人是他,那么剥皮的人也是他。
出了祠堂,只觉得魂魄被抽走了,走起路来脚下软绵绵的,脑袋也异常沉重,双耳嗡嗡直响。迷迷糊糊的,一抬头看到三辆警车,这才注意到此时已经来到了村支部大院门口。
这是郝民圆他们的车啊!
意识到可能有事发生,我赶紧克制了一下情绪,大步走了进去。
郝民圆几个正坐在院子内和法颠聊天。
“民圆哥,你怎么来了?”
郝民圆朝我一笑:“咋,你小子已经把这里当自己地盘啦?还不欢迎啊!”
“没有!没有!就是觉得很奇怪……”
法颠嘿嘿一笑:“是我打电话叫来的,靠咱俩,怕是不成啊!”
也对!通过这几次接触,能判断出,王怀文这人不仅心狠手辣,还胆大心细,光靠我和法颠,估计还真对付不了。
法颠已经把七里井的发现告诉了他们,几个人正在商量接下来怎么弄。
“大师,如果我联系当地派出所户籍部门,是不是就可以查到这四户人家的人员情况,也就知道这符合第九个被祭河的人是谁啦!”
他话刚说完,就被刘希立否了。
“这样做一是会打草惊蛇,二是也未必查得到!大师他们都是按农历算,而且农村的户籍信息落得比较乱,有的为了逃避计划生育罚款,有的为了生二胎,户口生日和真实生日差一年的都有。”
刘希立解释道。
我直接插嘴说:“我倒是怀疑四户人家的一户!”
刘希立和郝民圆一起看向我:“奥?你怀疑哪一家?”
我有些尴尬:“四户人家,我也就见过其中一户的妇女,这个……这个法颠大师应该比我更了解……不过我怀疑的却是另一户的一个人……”
我把了解到的棺材李的事说了一遍,问法颠的看法,没想到此时法颠脸上竟露出了尴尬的神情,估计是因为我提到了胖女人。
法颠嘿嘿一笑,说自己也不知道。
一直商量到天黑,也没个结论,最后还是法颠一拍桌子,说不如晚上去七里井蹲点监视,他估计王怀文也会出现。
这种事毕竟不能光明正大,人不宜太多。一番商议后,由我、法颠、郝民圆三个人去。
晚上十点半,司机把我们三个送到七里井村外大坝上,三个人悄悄进了村,在一片黑咕隆咚中找到了那口古井。
“你们说的就是这四户?”郝民圆小声问。
我点了点头,指着棺材李家:“我怀疑的就是那家!”
此时其他三户人家已经灭了灯,只有棺材李家里透着淡黄色的亮光,仔细看就更觉得可疑了,因为他家透出的光是油灯发出来的。
这都什么年代了,就算偶尔停电,也不至于用煤油灯,不是还有更方便的蜡烛嘛!几个人选了大树下的草垛,藏了起来,藏好后,我看了一下手机,已经过了十一点。
我趴着的位置恰好对着棺材李家院门,院内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此时果然发现,院内除了十几口黑色的棺材外,竟然多了一辆三轮车,上午超市老板娘的话再次浮现出我脑海。
就这么过了半个小时,四处的黑暗里除了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偶尔有老鼠、黄鼬之类的小动物一闪而过发出嘈杂的声音外,四周并没有别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