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沐子淡淡的瞥了眼放在茶几上的酒,什么也没说,端起酒瓶就往玻璃酒杯里到,酒红色的液体缓缓的流出,她若有所思的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到完两杯后,她将一杯推到莫霸天的面前,淡淡的说道:“请。”
冷漠而疏离的话语让他很不是滋味,豪爽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却感觉嘴里涩涩的。
一杯酒下肚,想说的话也不自觉的说了出来,只不过声音很低,喃喃道:“你过得好不好。”
凌然沐子没有听清他的话,但她清晰的看清了他的嘴型,脸上挂着一抹讽刺的笑容,不屑的说道:“好与不好都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刀直戳他的心窝,脸上的痛苦显而易见。
凌然沐子看着他黑色的瞳孔里浓浓的悲伤,触动了她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块,然后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继续道:“当初是你背叛了她。”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莫霸天情绪激动了起来,猛的一下便站了起来,眼圈微微泛红,呵斥道:“我没有,这是不可能的事。”
突然抬高的音量让凌然沐子微惊了下,狭长的睫毛颤动了下,黑色的瞳孔微张放大,看着情绪激动的他,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定了定神,嘲笑的说道:“莫琛就是最好的证据。”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太激动,他又坐了下来,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猛的往自己嘴里灌,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缓缓的开口道:“他是我故人之子。”
这次换凌然沐子沉默不语,她慵懒的瘫痪在沙发上,偏着头,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目光恍惚,不知在想着什么。
见她许久没有说话,他有继续说道:“我和他母亲从小认识,只不过长大后再也没有联系过,有一天她来找我,说她怀孕了,我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她却不肯回答,我只能先将她安置好住处,后来不知为何你的母亲便回她的国家,我几次派人寻找,都杳无音讯,再后来,莫琛的母亲将他留在我这里,人也失踪了。”
莫霸天用低沉的声音说着,说到她母亲的时候,眼里交织着各种复杂的目光,有悲伤,有怀念,甚至懊恼。
这时,凌然沐子起身坐好,端起茶几上的酒杯,轻抿了一口,眼里的流光微转,震惊也只是一秒的事,信息量有些大,她需要缓缓。
莫琛竟然不是他的儿子!这时脑子飞快的转动起来,是因为他母亲的到来,凌然珍子才会离开,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可是就算有什么误会,也不能解开了,因为佳人已逝,想到这,她的心就一阵剧痛。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眼帘微垂,遮住眼里黯淡的光芒,轻轻摇曳着玻璃杯里面红色的液体,云淡风轻的说道:“不管过去如何,现在什么也改变不了,她也不可能死而复生。”
没过多久,她便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冰冷,转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没心没肺道:“莫先生,不如我们谈些现实的,比如说,何时把钥匙交给我。”
莫霸天还没从悲伤中回过神,听到她这话后,眼神不由呆滞了下,顿了顿说道:“沐子,你为何。。。。”后面的话却没能说下去,哀声叹了口气。
看到她的反应,凌然沐子却笑出了声,自嘲的说道:“是不是觉得我没心没肺。”紧接着又说道:“我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拿来的心。”一种窒息的痛从心口传来,她以为她不会在乎,可心还是会痛。
一句云淡风轻的话,在莫霸天听来却满是悲情,她过的不好,一点也不好,于是又一杯酒又下肚,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凌然沐子什么也不说,就冷眼看着他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
眼看着他快醉的时候,她适时的站了起来,来到他的面前,轻轻蹲下,一只腿跪在地上,拿过他的酒杯,温柔的说道:“你喝醉了。”
此时的莫霸天已经有些醉意了,看着眼前虚晃的人影,摇了摇头,想努力的看清眼前的人,眨了眨眼睛,呼唤道:“珍子。”
听到他的称呼,凌然沐子乌黑闪亮的黑瞳里毫不遮掩的显露着算计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轻微的弧度,问道:“告诉我,钥匙在哪。”
莫霸天就像是没听见她的话般,紧紧的抓住她的手,牛头不对马嘴的说道:“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