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连声应诺,那中年男子道:“江大人素来清廉,我等亦早有耳闻,大人所要求之事,亦是我等子民的本分,断然不敢相背。”
众人之中一位老者问道:“江大人,敢问明年浏阳行的可是熙宁年间的新法?”
江耘点头道:“不错,但却有所不同。免役,青苗,农田水利,均税法,待开春之后便在全县内颁行。这免役之法。尚要在座诸位带个头啊。”
那年老乡仲道:“那是自然,我等一定带好这个头。江大人行青苗法之时,若有难处,我等亦会鼎力相助。”
江耘知道他们打的好注意,想必都已经通过了气,知道其中有利可图。春耕之时乡仲借贷青苗钱,往往以田地为抵押,贷钱与农户,收成若好,则赚利息,收成若差,农户还不上钱来,则田地转手,此民间土地兼并之不二法则。青苗法去年在江南之地试行之时,许多县往往以最低利率将官府之丰苗钱大笔的贷于那些富户乡伸以求完成规定之任务。再由那些乡伸将利息加码后再贷于农户。这个看似惠民的政策在执行过程中走样,成了中产地主兼并贫民田地的利器。
如他们所愿,江耘笑呵呵道:“如此,本官先谢过各位。开春之时,本官一视同仁,常平仓大开,想贷多少便贷多少,本县的青苗钱取得是最低利率,两成。”
此言一出,众位乡仲心中大定,原本还担心因为免役,方田均税两法,免不了破财一番,现在江耘表了态,想贷多少贷多少,这亏显然是吃不到自己头上了。
高兴之余,不免又琢磨起江耘适才的父中不嘉豁然开朗,原来。江大人是在暗示我们哩。傲谊小贡啦。
接下来的时间里,充斥着恭维声,你来我往之后,江耘还是不收他们的礼物小张师爷不免嘀咕:“这江大人唱得是哪一出,怎么连我都看不懂了。”
江耘终于忍受不住,无奈之下端起了茶杯,作送客之意。那卓乡伸只得起身告辞,临走带上了他们送不出去的礼物。此时,或许他们心中的想法极其一致:换一份更重的吧。
打走这帮人,江耘笑着对两位师爷说:“此行总算不辱使命,杨大人处借了两百石,又遇上了一位京城来的朋妾,她答应为我筹粮,总之,开春无忧矣。”
小张师爷试探道:“江大人可是欲借乡伸之力行青苗法?”
江耘会意,拍了拍小张师爷的肩膀,温言道:“想必小张师爷知道,今年江南之地试行新法,许多县为上应付皇命,俱是用得此法,只怕明年也是如此。国家,商户,富户皆得利,而民独苦。我却不然,他们要贷便贷去,只是我却不设关卡,会简化手续,方便于民。如我们上次商议的一般,下乡去贷。让老百姓从我这处贷比上他们那儿贷更方便。如此,国家,百姓得利,而他们,却是自愿借的,有借有还,利息也是不能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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