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其实面对面的两人都已经知道,也许眼前这个做朋友一流的人,即将或者已经离对方而去,两人今后之路将背道而弛。
看着江耘的背影,沈鸿博神色复杂,轻叹一声,惋惜之意溢于言表。
江耘如厕之后,又回到雅间,接下去的时间,气氛索然。略略枯坐了一会,四人便起身告辞。沈鸿自然尽了地主之宜,送了他们出来,四人经过晚上的这出戏,对沈鸿博都有了看法,神情早不比当初融洽。
待沈鸿博回去之后,杨明镜叹道:“果然宴非好宴,是邀我等入其朋党。”
6伯勤更是苦着脸说道:“子颜今日可知官场这混水不好趟了吧?入其党则不能自主,不入则无法出头。”
“我等还是借了你的名头,他才会招揽,其他人,怕是削尖脑袋都钻不进呢。”林镇齐笑道。
江耘也无奈的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就不信了,他能把我怎么样。”
众人说完,正待回家,却听见背后有人喊道:“江公子,且慢走。”
江耘不用回头,也听出了声音,不由皱起了眉头。众人见他这般,都笑道:“我们先走了。”
江耘决定先制人,深吸一口气,转身说道:“那日酒后胡言,师师姑娘何故四处宣扬?坏我名声?”
李师师丝毫不以为意,坦然说道:“哪有四处宣扬,我只不过告诉了我几位要好的姐妹而已。”
呵呵,几位要好的姐妹,每个姐妹也会有要好的姐妹,经过无数个好姐妹之后,传遍坊间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江耘只得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你这人,说的时候倒是堂皇,又如何怕传了出去?怕也是个伪君子。”李师师不依不饶道。
江耘知道纠缠下去对自己绝对没好处,连忙说道:“师师姑娘哪里话,江耘一片诚挚,如何是伪君子。对了,姑娘找我何事?”
“前几日姐姐病了呢,我想叫人去找你,却不知你住在京城何处。”李师师埋怨道。
江耘一惊,说道:“病了,什么病,现在怎么样?”
李师师见江耘焦急神情,脸色稍霁,说道:“没什么,风寒而已。”
“喔,感冒了,泡点姜茶给她喝,让她多吃点水果,补充一下维生……”江耘说到一半,生生的打住了。
“吃水果有用吗,明天让她试试。”李师师自言自语道。
“师师你告诉她,过几天我会来看她,我会带她离开这里。”江耘横下心说道,虽然他还没想好办法怎样安置她。
“是吗?”李师师惊异道。
“是的。”话一说完,江耘转身便走,消失在夜色中。李师师木然的站在盈月楼的门口,看着门前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默默地想到:他真的会带走齐姐姐吗?
盈月楼的雅间之中,胡师文脸带恨意,羞恼地说道:“此人甚是不知好歹,我等如此明示暗示,他却装作不知,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哼!”
沈鸿博叹道:“刚才我单独问过他了。”
宋乔年问道:“怎么说?”
沈鸿博摇了摇头,随即又说道:“也许我们逼得太紧了。我总觉得,他江耘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绝非只会寻章摘句的寻常书生。”
胡师文反驳道:“鸿博你太天真了。政途便是战场,丝毫不得有侥幸之心。我观此人,只怕言过其实,志大才疏。”
一直没说话的蔡京摆了摆手,呵呵笑道:“你们说得都有道理,是否言过其实,且拭目以待。官家既然有意,总有他可取之处。今日所为,未必不是待价而沽。每个人的身价都不同,无论是做朋友或者是做敌人,都要对得起他的身价。”
正当众人思索蔡京话中深意之时,蔡京接着说道:“此事无须担忧,大不了多一个比较有意思的对手而已,我等头等大事,便是要在朝中立足,乔年,许御史那边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蔡师勿需担心,此事乔年已经办妥了。”
……
明天,慧贤雅叙隆重登场,噢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