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终学有所成……”
钱瑗扫视一圈,喉咙卡住,这一方天地,已是她一人寥寥一生的成就和期望。两人凝神间,还未开口说话,只听门外传来一生惨呼,邢蕴高声呼和。
“凝萱,凝萱,你快过来!”
钱瑗和凝萱赶到院中时,小雅别身弯腰呕吐,邢蕴面色苍白,钱瑗一眼看去,也立马掩面遮目。
“她死了有多久!”
凝萱捂紧口鼻,尸体平整摆放在其梧桐树最近的屋内,若非发出腐臭干枯恶味被邢蕴察觉,被邢蕴察觉,恐怕还无法重见天日。
只见其纤细手腕被麻绳捆绑,胸前敞开划出的刀口渗人可怖,最终致命的在脖颈,动脉鲜血涌溅,脚下绯迹已干涸……这等折磨,就连邢蕴也只觉触目惊心。
吴湄。凝萱与钱瑗方才提起,谁都以为她同其他女工一样,已离开了。
没想到……
入夜,苏禹唤院中,身着青纱衣裙女子从屋内趔趄抛出,发丝凌乱如疯,身后高影亦步亦趋,月下皎光映上其身,如掌握生杀予夺大权笑傲世家的恶魔。
“我再问一遍,你做不做!”
萤光在被荒草掩盖的枯井边停下,整个身子靠在沿边,像是随时随刻能被吹飘扬去的浮萍,可事实,也正是如此。
笑着笑着笑出泪的萤光摇头,荷叶缘裙像缸中浮叶般随意撒在地上,霜光沐浴而下,即使是这般,仍如凄美异常的仙女,豆大滴落的泪珠晶莹得像是剔透钻光的珍珠。
“萤光,你还记得苏布因何而来吗!”
苏禹唤仰起头。那时他还不过是苏府最不得待视,受尽冷言的大少爷,爹爹娶妻生子,偌大苏府没有他的半点容身之处,他一度落颓,可他碰见了萤光,孤身一人的萤光。
那时的萤光只是个织绣为生的绣娘,性情孤僻饱受欺凌,被污蔑偷盗后被迫离开绣庄,衣不蔽体饥寒交迫,却被亦是生还不易的苏禹唤救下,因她所爱,他生辰那日跪在爹爹门前一夜求来的苏布,成为俩人唯一的安慰……
“如今春贡在即,正是登高就远一飞冲天的好时机,难道你眼睁睁看着苏布就此倾倒吗!”
苏禹唤缓缓走向她,来垠城之时他已是孤注一掷,他要苏布,也要萤光。唯有借此春贡之际,苏布才能东山再起。
也是在孤苦无依的两人私定终身,孩子无故夭折之后,苏老爷派人几番寻找,将已为人妻的萤光认作干女儿教其织工技巧,然苏禹唤并不知,他们是亲父女,萤光习得的上染之法,居然是自己母亲留下的“关锦”……
忆起往日种种,萤光也哭,然她已再无气力。六七年过去,她对织工绣锦的热情早被消磨殆尽,前旬她能应下,是因孩子之故,她自小无依无靠,只想有个盼头苟且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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