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京中消息传得特别快。
不仅附了永泰大长公主参与谋害景泽的证据,同时还传来一个消息。
京中有人上书请求彻查父亲当年参与逆太子一案。
而这上书之人,乃是永泰大长公主的驸马,如今的太子太师。
这一对夫妻,倒是玩得一手好太极。
许是收到消息,永泰大长公主连年都不管了,准备回京。
若是让她回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下手。
燕飞不会让任何一个参与当年事之人逃脱。
永泰大长公主嚎叫的声音比杀猪声还要凄惨,那双眼睛却在上下打量着燕飞。
忽然,她惊叫道,
“你……你……你是那个贱人的侄孙女……”
“是不是她让你来绑我的……我就知道,她恨我们家退婚,那个瘸子,难道要我家的孩子填一辈子进去吗……”
她顾左右而言他。
燕飞充耳不闻,又问了一遍,“为什么要杀景泽?”
她以为永泰大长公主不会痛快地给她答案。
那样最好,正好可以将前些日子学到的针灸法,在这位曾经清傲矜贵的大长公主身上试一试,让她好好体会个中滋味。
谁知,永泰大长公主颇为怜悯地看了一阵燕飞。
“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燕衡的女儿,景泽的未婚妻。”
“这么多年过去,原来你躲在昭阳王府……”
燕飞面容森冷,杀气凛然,问,
“你到底是受谁指使,为何当初要将那巫蛊小人放到景泽的寝宫内?”
永泰大长公主脸色微微一变,大笑起来,
“为什么?我恨他,想要他死。”
燕飞,“他一向对你这个姑祖母恭敬有加。哪怕你嚣张跋扈,也不曾轻看你。”
永泰大长公主冷笑两声,
“他对我恭敬有加?哈,那是无视吧!
若是恭敬,为何我让他娶的人都不要,就连良娣都不肯纳。言说这辈子只要你一个即可。
如此,我让他这辈子一个都要不到。”
燕飞怎么也想不到,就为这样一个可笑的理由,就用上那样险恶的手段。
永泰大长公主笑得前仰后合,
“燕姑娘,这些年过得不怎么如意吧?这能怪谁呢?只能怪你自己呀,把他迷成那个样子……”
“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眼前寒光一闪,紧接着腹部一痛,痛得难以呼吸。
永泰大长公主眼中的颓唐哀嚎再无踪影,反倒镀光般炽亮,
“你们活该!”
“他要是娶了我点的姑娘多好啊!我会帮他,驸马也会帮他,大家都会帮他。和和气气不行吗?”
燕飞看着面前这女人疯狂的模样,蓦地把手松开,像甩掉肮脏泥垢般,将她随意甩开。
“姑娘……该走了……前头王爷来了潭拓寺……正问起你……”
耳边传来青芜谨慎的提醒。
燕飞朝那艰难喘息的人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死有什么可怕?活着才是最大的煎熬。”
她负袖而出。
皑皑白雪,枝头一只冻得发抖的鸟儿,在啾啾嘶鸣,无端有种沥血哀泣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