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的弟子,武力也最弱。
其他门派心里也有些忐忑——如果松鹤派的弟子输得太难看,自己就没有必要自取其辱了。
典洋自然是最不安的,这时候站在台上,倒显得十分局促。薄野景行离座,翩然落于台上。典洋不由就后退了半步,薄野景行却已经出招,她初出手,是意带试探。典洋本就有些放不开,薄野景行嘿嘿一笑:“娃娃怕什么?”
典洋登时就有些发怒了:“谁怕了?”
薄野景行连连安抚:“莫怕莫怕,你太师父还曾在老夫手上一败,跪求老夫饶命呢。你败也不可耻。只说明你们松鹤派仍如往昔罢了,也算是可喜可贺。”
典洋最是敬重自己的太师父,闻此一言,简直是怒发冲冠,瞬间暴起,招式也完全放开。薄野景行也随之加快攻击速度,台上只见一红一青两道身影腾挪闪避,典洋起初是怒向胆边生,后来却渐渐觉得自己如同一个舞者。
是的,一个被顶级舞师带起节奏的舞者,他跟着面前这个人的脚步翩然起舞,招式渐渐流畅自如。旁人看去,只觉得双方招式皆柔美异常,而本来在诸人印象中不堪一击的典洋,竟然也是进退有度、攻守兼备。
薄野景行尽量让他发挥出自己的优势,他武艺其实非常纯熟,只是招式速度跟不上。于是她有意放慢速度,以技巧应对。如果真以速度相对,只怕五大门派立刻就要甩袖子走人了。
典洋不觉得,看客也不觉得。这一场比武足足耗时一个时辰,最终典洋自然是落败了。但是败得也漂亮,虽败犹荣,绝非诸人想象中的灰头土脸。
松鹤派本来是个炼丹的门派,几时出了这般少年高手?
台上诸人都议论纷纷,松鹤派的掌门杜云魄这时候站起身来,冲台下诸人拱手:“松鹤派第八代弟子典洋学艺不精,大意落败,惹各位见笑了。”
台下诸人哪敢怠慢,纷纷鼓掌。而典洋也因此博了个翔云鹤的美名。
其他三大门派的掌门总算是将心放回了肚子里,但私下里也都震惊于此人的武艺修为。三十几年之后,薄野景行一出,依然锋芒惊天。
一战挑战结束,薄野景行先去歇息,松鹤派也送来了被关押的寒音谷弟子慕师雨。他是薄野景行的师弟,然三十余载的幽囚,也已老得不成样子。江清流让人为他梳洗更衣,薄野景行这时候住在沉碧山庄,师兄弟二人死里逃生之生再相见,倒是把臂叙了大半天的旧话。
江清流自然不会打扰二人,他去了周氏的院子。当时周氏已经身染重病,卧床不起。江清流跪在她的床前,她眼睛都没睁,只是问了一句:“薄野景行还活着?”
江清流垂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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