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同书将供品全部摆放好,伸手从包里掏出两个高脚葡萄酒杯放在供品前,正想再从包里取出葡萄酒瓶子时,刘先已递了过来。
温同书朝刘先略一点头,轻声说:“请退后十步好吗?”
刘先略一迟疑,还是慢慢地退后十步,全神贯注着温同书的一举一动,以防止温同书想不开而自杀。
温同书就象后脑勺长着眼睛,看到了刘先全神戒备的样子,慢慢地转过身来,带着凄凉的表情对刘先微微一笑,说:“不会的,你不用担心我。”
刘先被温同书看出心事,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嗯,我相信你!”
温同书自顾自地拔出早已旋松的软塞,在高脚杯里分别倒了七分杯的葡萄酒。
半蹲着身体,端起一杯,温同书望着桑树下供品前的另一杯,轻轻地自言自语:“表哥,我看你来了!
兄虽世上留牵挂,
我却心中去是非!
往日兄情蝶恋花,
蝶舞花香春一季;
菩提树下无生死!
去日兄应呼弟往,
奈何水畔踏歌行;
何当独饮孟婆汤,
唯令我,
三更涕泪芭蕉雨!
我饮琼浆似见兄,
兄食醇香当见我!
了却兄长身后事,
当为佛祖座前人。
表哥,干了此杯,你我来生再待求!”
说罢,温同书一仰脖子,把杯中的葡萄酒倒入喉咙,眼泛泪光将另一杯缓缓倒在供品前的沙地上。
温同书直起身来,转身对刘先微微点下头,说:“可以了!”
刘先上前轻声对温同书说:“我感同身受,你节哀!”
回过头来,刘先对在一旁等待挖掘的刑警挥了挥手,命令挖掘关锦明的尸体。
6月15日上午,已在县医院里呆了七天的郑清源,仍旧躺在病床上不能起来。
早查房时,医生替郑清源检查后,惊异地对郑清源说:“郑秘书,你恢复之快不可思议呀!一般人,一周时间里,不感染发炎就算非常好的了,而你的伤口却开始愈合、长新肉了!”
郑清源躺在病床上,带着微笑望着医生说:“那也是医生医术神奇呀!谢谢医生!”
医生苦笑一下,说:“我若医术高明的话,还会呆在这小小的县医院里吗?
早到市区大医院去了!
不过,说真的,你恢复得近乎完美呀!
哦,郑秘书,刚才门口的警卫请我告诉你,一个自称叫单信的北方人要进来探视你,他自己说是你的表弟。”
郑清源一听,开心地说:“哦,医生,是不是一个近1米八的大个子呀?”
医生摇了摇头,说:“我没见过。我请门口的警卫进来,你自己问问他?”
郑清源微笑了笑,说:“在清江,没人知道我有个表弟叫单信,人不会有假的。医生,你帮我让警卫请我表弟单信进来,好吗?”
医生想了想,说:“郑秘书,要不要报告上级?”
郑清源摇一下头,说:“你请他进来吧,责任我负。”
医生望了郑清源好一阵,见郑清源的目光坚定,并没有任何犹豫,心里判断来的人肯定是郑秘书的表弟无疑。
于是,医生轩了一下眉头,含笑说:“既然郑秘书这么自信,那我就出去转告警卫,说你让你表弟进来探视你。”
郑清源眨了眨眼皮,带着微笑说:“谢谢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