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成快速地记好，抬起头来，望着丁松年，给予鼓励的微笑。

丁松年欠起身，望了望张怀远和赵康生。

见林小成微笑地望着自己，便还以一个微笑，丁松年转过头来目注着展豪说：“展书记，我觉得张厅长和赵局长的主张都很有道理。

我非常赞同两位领导关于必须安定、稳定清江社会的观点。

我觉得，要让清江的社会生活安定、稳定下来，自上而下或自下而上的方法，虽然都有其优点，但也均有不足的地方。

自上而下审讯的话，势必造成人心惶惶，社会生活势必无法正常开展；

自下而上审讯的话，肯定会让清江的市民们产生我们只敢查办职位相对较低官员的错觉。

如此，关于此案的谣言定将满天飞，同样会造成极其不利的社会局面。

张厅长关于立即着手补充涉案官员所留下的领导岗位的意见，很有建设性，我十分赞成。

赵局长关于从其他地市抽调精锐警力的意见，我认为十分正确。

我的建议就是从三个方面着手进行审讯的准备工作：

第一，从本地或外地大量调入领导干部，以替补各级涉案领导干部的岗位，以保证正常行政工作的开展；

第二，从其他地市抽调大量的警力，甚至可以向兄弟省借用警力，以保证开展审讯工作所必须的警力；

第三，在上述两项工作做到位后，自上与自下的审讯工作同时展开，并定期汇总审讯结果，交流相关的信息，以便更快更好地开展后续的审讯工作。

值得一提的是，赵局长关于订立标准，甄别主被动以区别追究涉案人员责任的建议十分可行，效果也应该会很好。

展书记，我说完了。”

林小成放下记录的笔，兴奋地望着丁松年，赞许地点点头。

林小成没有想到，面对着省委书记展豪和今后的直接上司张怀远及过去的上司赵康生，丁松年敢于直言他们建议的不足之处，并很好地提出自己的观点，林小成在心里更是对丁松年赞赏有加！

展豪点下头，望了望张怀远和赵康生，亲切地问：“两位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么？”

张怀远心里有点忐忑不安，比较自己与丁松年的计划，可明显地看出丁松年的计划更全面，也更具可行性。

张怀远不由内心暗想：此次丁松年能从普通警官一跃而到省公安厅刑侦代理处长的位置，不仅其能力非同小可，更足见展书记和林小成对其是极度赞赏的。

那丁松年对自己今后厅长职务可就是个极大的威胁了。

想到这，张怀远暗叹了口气，说：“丁处长的计划真的非常完美。展书记，我认为应该按丁处长的计划来开展工作。”

在张怀远说话的同时，赵康生心里也对丁松年的计划赞赏有加。

自己倚老卖老对厅长张怀远的计划提出异议，本来就已经违反官场潜规则了。

可丁松年却连未来与过去领导的计划，都提出异议，还比自己更加无忌地提出引进外地警力，足见其后生牛犊不惧虎的勇气，也显示出非凡的能力。

赵康生心里对丁松年是七分赞赏三分担忧，就担心着自己的爱将今后可能被张怀远视为眼中盯。

因此，在张怀远表态支持丁松年的计划后，主动发言说：“展书记，比较我们三人的计划，小丁的计划的确更周到更具可操作性，预期后果也更令人期待。

我相信，张厅长和我一样，对丁松年同志一切从有利于审讯工作的开展为出发点的发言，只会给予充分全方位的赞赏、只会给予全心力的支持。

请展书记相信，我们会一如既往地支持、帮助丁松年同志的。”

其实，赵康生说此番话的目的，不仅展豪和林小成心里有数，张怀远是个聪明人，心里当然更有数了。

张怀远心里明白，赵康生是爱徒心切才讲这番话的，目的就是预防自己给丁松年以阻力。

因此，不等展豪说话，张怀远立即表态，附和着赵康生的话说：“是啊！展书记请相信我们老同志的心胸是宽阔的，会全面支持丁松年同志的工作。”

展豪与林小成对视一眼，微微一笑说：“这一点，虽是党纪国法对两位的基本要求，但我绝对相信两位会全力支持丁松年同志开展工作的。小成，你认为三位的计划如何？”

林小成微笑在望着三人说：“展书记，三位的计划各具特色，但我更倾向于丁松年同志的意见。”

展豪凝重地点点头，想了想，说：“我也倾向于丁松年同志的计划。

好，既然大家的意见一致，那我们就按丁松年同志的计划来开展工作吧。

向外地调用干部一事，由我牵头，小成具体负责；

向外地抽调警力一事，由我牵头，由张厅长具体负责；

赵康生同志和丁松年同志，请你们回去后立即着手进行审讯工作的具体规划。

这些工作，一周内必须全面做到位。

小成，你全面负责具体的协调工作；

同时，清江市委的工作，暂时由你全面负责。

小成，清江市党政正常的工作不能废啊！”